此時廣場北麵,隻要不是正在修練的弟子差不多都已經出來了,隻是卻各個看得目瞪口呆,本來剛開始時他們看到淩蒙被杜鬆齡追殺,還以為他死定了呢,哪知後來才發現,這個排名比自己低得多的小子身上的符錄,簡直像是無窮無盡一般,價值幾十甚至上百獎賞金星的符錄隨掏隨扔,真好像是扔隨處可見的石頭一般,毫不心痛,特別是最後這枚能發金光的符錄,那麼強大的魔靈都抵擋不住。
而站在人群中的韋勒則扯著金鵬的衣袖,小聲道:“我說這小子怎麼這麼大方,一進門就給了我五盒厲鬼練成的魂力晶球呢,原來是在陰煞穀發了大財,唉,早知道咱們不如跟他一起去了,”三人關係非同一般,淩蒙強大了自然對他們大有好處,所以韋勒雖在歎息,但語氣裏卻有忍不住的興奮,金鵬冷靜得多,低聲道:“這事鬧這麼大,杜鬆齡怕是不肯幹休,何況紫靈殿向來對排名低的弟子不怎麼理會,一會勢頭不對咱們就出去,我看也敢把我怎麼樣,”韋勒暗暗握了下拳頭,鄭重的點了點頭。
在眾少年的最後麵,有幾個少女站在一起,也正向廣場上打量,其中一個雖然剛剛發育,身材嬌小,但卻已盡顯窈窕之姿,五官秀麗出奇的少女,正是淩蒙在金丹廳所見的方芸兒,此時的她,一雙亮晶晶,充滿靈慧之氣的大眼正不住在淩蒙、魔靈、杜鬆齡身上來回打量,白嫩得像春蔥般的小手緊攥著,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顯然也是個不安份的主兒。
此時的魔靈身軀已經消失了一大半,由於心神相連,不遠處的杜鬆齡隻覺腦中劇震,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不過,他沒有任何遲疑,右手一翻,抬食中二指,猛地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上,這是禦靈宗的一種秘法,在魔靈發生意外或是失去聯係時,以靈氣刺激眉心上丹田內的禦靈符,可以強行將魔靈召回,不過後果是神魂俱傷,甚至魔靈也會靈智受損。
隻是現在魔靈危在旦,他已顧不及這些了,乘眉心內的禦靈符陡然暴漲之際,猛地一股意念發出,金光中的魔靈頓時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巨力扯住了一般,一震之下化為了一團濃密無比的黑雲,飛出了金光的籠罩,直接鑽進了杜鬆齡的儲物袋中。
“哇,”杜鬆齡連連噴出幾口鮮血,抬手將飛劍祭到了空中,大片淡藍色的劍芒不但驅散了玄陰黑霧,甚至將天上的陽光都掩遮住了,強大而攝人心魄的殺氣從空中直垂而下,將幾十丈空間完全籠罩在其中,感受到即將而來的危險,淩蒙雙眼慢慢眯起,用眼角餘光向大樓下的台階上掃去,同時意念一動,乾坤九子化魂爐出現在了手中。
雖然他不願意將這件極品靈器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但迫不得已之下,也隻得孤注一擲了,“嗡,”隨著一聲清越的劍鳴,淩蒙心中一緊,立即以神意勾通了化魂爐。
“住手,”正在這時,台階上響起一聲沉喝,這喝聲雖然並不響亮,但卻有一股直撼心魂的力量,像是要將腦蓋揭開一樣,淩蒙聽出正是屠山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手一翻,將乾坤九子化魂爐收入了儲物袋。
杜鬆齡無奈,也隻得收了飛劍,轉身向大樓走去,淩蒙裝出一付戰戰兢兢的樣子,遠遠的跟在了他的後麵,到了台階前,杜鬆齡仍餘怒未憩,氣哼哼的道:“總管,副總管,這個新入門弟子太無法無天了,不但當眾辱罵我,還用符錄向我攻擊,一定要嚴加懲治,否則弟子們有樣學樣,咱們紫靈外院還不亂了套了。”
冷老根本沒看他,雙目平視,似乎正在打量飄蕩在廣場上的玄陰黑霧,屠山則嗯了聲,淡淡的道:“杜管事,不是我說你,你是咱們外院的老人了,什麼規矩不知道,你覺得你這樣滿廣場的追殺一個新入門弟子很好看麼,很能顯示你的威風嗎?”
杜鬆齡愣了愣,屠山雖升了副總管,但對他還是頗為尊敬的,平日總是一付笑嗬嗬的模樣,稱兄道弟,這時卻突然這付態度,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道:“屬下,這個也是被氣急了,所以才想教訓他一下……,”
“教訓他一下,我怎麼看你一付殺氣騰騰的架式,連魔靈都用了出來,而且居然差一點讓一個新入門弟子給毀了,你就是這樣教訓人的,再則你好歹也是一個管事,穿成這樣就敢到廣場上去,你不覺得丟人,”屠山背著手,麵沉如水,聲如沉雷,越說語氣越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