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中午,所有的人終於終攀上了山頂,但望著前麵白雪皚皚,幾乎與腳下一模一樣的高丈高山,所有的少年都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一個勁裝大漢卻縱聲大笑,震得山上雪塊四落,道:“你們以為成為禦靈宗的真傳弟子是這麼簡單的嗎,千磨萬難,你們隻不過走出了第一步,以後的艱險多著呢,隻有經受過重重考驗,大浪淘沙後,誰是真金,才能知道。
又連繼走了兩個月,走過了一座山峰又是一座山峰,但前麵還是好像永無止境,眼前永遠是單純的、唯一的、一成不變的白色高山,沒膝的雪、凜冽的風,又怎比得上精神上的絕望。
越來越強烈的疲憊和沮喪感讓幾乎所有的少年都到了崩潰的邊緣,沒有人再說話,連哭泣和抱怨都聽不到了,他們隻機械的向前走,目光中一片茫然,淩蒙雖然也身心俱疲,但隨著一次次超越極限,得到大量的本木靈髓強化身體,所以論精神還是體力,倒是所有人中最旺盛的一個。
現在的他已走到了整個隊伍的最前例,在他身邊有兩個少年,一個叫金鵬,與他年紀相仿,個頭也差不多,但卻一直挺直著身軀,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麵,這金鵬孤傲、冰冷,很少說話,淩蒙發現,這麼長時間來,他的臉色從來沒變過,眼神也一直那麼堅定執著,似乎不論什麼困難都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腳步,這一點連淩蒙也不由不佩服。
在金鵬身後的,是與淩蒙同一個石牢出來,處得極好的韋勒。韋勒生得人高馬大,比淩蒙大兩歲,性情開朗,是大武頗有名氣的大世家韋家的子弟。不過最近這兩天,淩蒙發現他的情緒不太對,不但常掛在臉上的笑容看不到了,眼裏也再沒有光彩,走路時也有些不自然。
這一天攀到了第九座山的最後一座山峰峰頂,正尋路下山,淩蒙發現前麵的韋勒突然一晃,緊接著斜斜地向旁倒去,急忙搶前一步,扶住了他,大聲道:“韋勒,小心點,”韋勒神色呆滯,身上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軟地向下墜,淩蒙不得不雙手用力,提著他的身子道:“韋勒,你幹什麼,你不知道麼,這樣倒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堅持住,也許再翻過這座山,咱們就到地方了。”
韋勒眼神動了一下,虛弱地道:“我不行了,淩蒙,一百二十六天了,以前每次快要挺不住時,我總是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也許翻過前麵一座山就到了。但翻過一座山還有一座山,我真的不行了,我放棄了,不再走了。”
淩蒙還想再勸,上麵突然傳來冰冷的聲音,道:“淩蒙,你放開他,這家夥的意誌已經崩潰了,沒人能救得了他,這樣的懦夫也根本不值得你救。”
韋勒臉色一變,挺了挺身子,咬著牙站了起來,淩蒙將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支手攬住他的腰,沉聲道:“走吧,也許再翻過一座山就真的到了。”
又走了半個月,翻過了兩座山峰,當金鵬、淩蒙與韋勒並肩爬上山頂,向下望去,忍不住同聲大叫道:“沒了,前麵沒山了,我們終於走出來了,走出來了,”剩餘的三十六名少年聽到他們的喊聲,頓時歡呼著擁上山峰,隻見山下白茫茫一片雪地,果然沒有山了。
不少人已淚流滿麵,畢竟那種沒有盡頭,沒有希望的感覺太可怕了。正當所有人都歡呼雀躍時,欣喜不已的時候,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道:“快看,那是什麼?”眾人遊目四望,隨即目光都轉向了他們來的方向,隻見那邊的天空之上,一艘通體泛著烏金色毫光,七八丈長的飛舟風馳電掣般向這裏飛來。
這烏金色飛舟高大厚重,整體透著一股淩厲無匹的氣勢,再加上周圍陰雲鼓蕩,黑霧翻騰,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蠻橫霸道,凶威懍懍的感覺,就像飛來的不是一艘船反而是一頭絕世凶獸一般。
淩蒙從未想象過,這麼大的船居然能飛,正自看得呆呆發愣,卻聽身邊的韋勒低低的驚呼道:“天!是飛行法器,居然是船形的飛形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