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蒙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不過他並不死心,既然鐵柵欄出不去,他開始不斷拍打三麵石壁,哪知每一次拍下,回應他的都是又厚又悶的聲音。幾乎查遍了三麵石壁,也沒發現有薄弱處,淩蒙終於無奈地走回牆邊坐下。
韋勒看他情緒低落,勸道:“我剛來時也察看過,算了,他們總不能關我們一輩子。”淩蒙道:“我父親身體不好,如果不能盡快回去,我怕他焦急之下……,”說著將身子靠在牆壁上,抬頭望著篷頂,沉默下來。韋勒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歎了口氣,也沉默下來。
慘碧的幽光下,石牢中靜的有些可怕,不知過了多久,外麵走廊中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沉沉的死寂。,是馬臉大漢和生了滿臉麻子的大漢,兩人都提了一個大大的食盒,一進來便扯著脖子大喊道:“吃飯了,吃飯了,快點,還等著咱們喂你啊,”說著打開食盒,將一份份飯菜擺在鐵柵欄前。
一共九份飯菜,每一份都是四菜一湯,一大盤白饅頭。湯是鮮魚湯,四個菜有雞有肉,有葷有素,熱氣騰騰,香味四溢。淩蒙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又早就餓了,站起身走過去,一手抓了一個大饅頭,一手持箸,也不看正盯著他打量的馬臉和麻麵大漢,毫不客氣地大嚼起來。
吃飽喝足,淩蒙煩悶的心情好了些,等兩個黑衣大漢走了之後,他轉頭問道:“韋勒,你說這些人抓咱們這些還未成年的人為了什麼,難道是想敲詐勒索,”韋勒一笑道:“不可能是敲詐勒索,就以我們韋家來說,雖然不算頂級世家,但強者也不少,再加上和各種勢力都能粘上邊,估計也沒有哪個毛賊有這樣的膽子敢動我。”
他稍停了一下,又道:“這些天不能練功,在石牢裏無所事事,我也不止一次琢磨過這個問題,你發發覺沒有,我們這九個人年齡都沒超過十六歲,而且包括你我,每個人都有不錯的身手。”
淩蒙想了想,點頭道:“不錯,”韋勒接著道:“從抓我們的人所用的武技和這裏的布置,我想他們應該是魔道的某一個門派。”
“魔道門派,”淩蒙生在邊遠小鎮,論見識比起韋勒這種世家子弟畢竟差得遠,他隻在《蒼穹搜奇錄》中看到過魔域十宗,從未聽說過世間還有魔道門派,不由問道:“他們抓我們幹什麼?”
韋勒道:“我們這些人年紀不大,卻有不錯的基礎,說明我們的每個人的天賦都不錯,都很有潛力,他們抓我們來,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想吸納我們進他們的門派。”淩蒙想到範則奇執意要收自己為弟子的事,覺得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道:“那他們怎麼不把我們送到門派中去,反而關在這裏呢?”韋勒道:“自從我被關進來後,每隔一兩天總會有人被送進來,所以我想應該是人數還沒湊夠吧。”
剛說到這兒,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響,這次出現的除了馬臉麻麵兩個黑衣大漢外,還有一個穿了身隱隱有光華流轉,一看就質地非凡的黑色長袍,須發皆有些花白的老者。這老者麵目陰森,左臂下還挾了一個衣衫華麗的少年。
三人在走廊正中站定,打量了一眼石牢中的眾少年,黑袍老者右手一抬,一團漆黑如墨,雞眉大小的氣團突然在掌上凝聚成形。隨著他輕輕一振,那黑色氣團冉冉向上飛起,正撞在頂篷浮雕著的一隻特別巨大的惡鬼眉心上。
說也奇怪,那漆黑如墨的氣團觸及惡鬼眉心,不但毫無聲響,反而像雪花入水般悄然融了進去,下一刻,那浮雕的惡鬼雙眼竟亮了起來,淩蒙竟有一種那惡鬼活過來了,正在不停扭動,掙紮隨時要撲下來的感覺。
正在這時,“喀喀”之聲大作,那封鎖石牢,直抵頂篷的鐵柵欄竟緩緩向上升起,雖然緩慢,但確是在不斷上升。淩蒙心中一跳,隻覺有些興奮,也有一些緊張,暗暗握緊了雙拳。
鐵柵欄升起一尺多高,黑袍老者左臂一甩,臂間所挾的那個華服少年身子貼地飛入了石牢之中,正好在了一處空蕩之處。早就等著這一刻的淩蒙身子倏然一動,象隻小老鼠般輕巧無比地從牆邊的鐵柵欄下鑽了出去,隨即向外便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