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陽光灼人,通向皇城的路上,一輛囚車緩緩駛過,街上的人民憤難泯,爭相恐後地往囚車裏砸著雞蛋和白菜。
車內是一名女子,衣裳破落,長發上沾滿了汙穢,她麵無表情地坐著,雙眼布滿血絲,傾城小臉上那雙美瞳淡漠的看著人們。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若昨日她的父親造反成功,今日,坐在囚車裏的該是那皇位上的皇帝了吧,而她,應該是在皇城內的青鸞宮主位上坐著。
但是,她的父親失敗了,所以,她坐在這裏,準備進宮去見那位皇帝。
“亂賊!”一名男子率先喊了一聲,隨後,呼聲響起,“亂賊!亂賊!”整齊劃一,她卻並不理會,但在人群中,她卻見到了她的未婚夫。還有一個月,他們就會完婚,但如今,他卻在人群中,擁著兩名女子,冷笑著看著她,猶如在看跳梁小醜。
“南宮桁,哼,男人果然靠不住,”她低語,聲音低啞得猶如八十歲的老人。
她是鎮國將軍獨女,他是皇城才子,逍遙王爺,本身天造地設的一對,如今卻因她的父親造反失敗而反目成仇。
回神之際,囚車已駛入皇城東門,她抬眼打量起這個地方來,沒有來過皇城的女子,稱這裏為“天堂,”這裏的女子,卻將這裏比喻為“地獄。”
她十五年來,不過來過皇城三次,如今這第四次,卻是以截然不同的身份進來。
一名黑衣男子向她走來,打開了囚車,她仰頭看著他,男子一臉冰霜,他冷眼看著她,“來人,將她帶進薔薇宛,梳洗幹淨,嚴加看守!”清冷的聲音毫無波瀾,“對了,不得虐待她,聽明白了嗎?”
“回稟冷王爺,聽明白了,”一眾侍衛回道,“不過,君上好像沒這麼吩咐吧。”
男子冷冷地撇了那人一眼,“叫你辦你就照辦,多嘴!”男子說完跳下了囚車離開了。其他侍衛七手八腳地將她抬走了。薔薇宛,她以為會是一個如冷宮般的地方,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殿內種滿了各種薔薇,此時正值花季,花兒開得正燦爛。
侍衛將她架進院子後便鎖上門離開了。她走進院內,望著裏麵的裝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女人削尖了腦袋要往皇城了跳,一個小小的偏殿,其華麗程度便已堪比她將軍府中的正殿。
她打開衣櫃的門,裏麵裝滿了女子的衣服,一般是青白色調的,顏色淡然,她不喜歡。她的衣裳,向來顏色鮮豔張揚,像極了她行事大膽的性子。
她隨意拿出一件換上,打開門走到院內的椅子上坐下,望著那一盤盤山珍海味,毫無胃口。
“想活下去,想報仇,就得給我吃!”屬於男子的冰冷聲音響起,她四下張望卻仍未見他人影。“哼,這般武功,也是鎮國將軍之女?”話中的諷刺意味顯而易見。
薔薇宛外伸進院內的高大樹幹上跳下一名男子來,男子一襲白色長衫,腰間別著的青白玉佩極為華麗。他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著,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你是誰?”鳳簫筱抬眼看他。
男子向她走來,修長的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知道嗎?無論是曾經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
她將頭偏到一邊,“沒有資格?那麼你豈不是很厲害嘍,”她有些不屑,“如若你真的有那麼厲害,可否助我複仇,翻回一盤?”
“那就先讓本王瞧瞧,你有何資格,讓本王在你身上下生死注,”男子勾唇,道。狹長的鳳眼再一次微眯著,打量起鳳簫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