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從床上坐起,本來就沒有褪下衣服的她很快出現在院子裏,隻是出乎意料的是薛妃也在,君逑上前向她行禮,然後就看到她身後一個公公拽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宮女。不免有些疑惑。
“奴婢參見薛妃娘娘,娘娘金安。”夜歡和小喜子也捆著一個丫鬟,看樣子該是合宜殿的內奸了。
君逑示意夜歡撩開她散亂的長發。“是你?”君逑看著眼前狼狽的菊香,有些驚訝,努力回想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鬟給她的記憶。突然記起,當初來告訴自己潤雨偷摘合歡花的人就是她。
原來如此,一早就打算好了啊。
“陳公公,告訴綺貴嬪,你手上的丫鬟是誰。”薛妃涼涼的吩咐,
“是。回綺貴嬪,她叫雙兒,是佳貴人的丫鬟,剛才偷偷溜進合宜殿和菊香私下見麵的就是她,還從她身上搜出了這個。”說完將手中的藥包交給君逑。
君逑打開,合歡的香味就散發出來了,看來,這就是讓皇後胎氣不穩的藥了。她心中怒意十足,正準備開口,就聽薛妃冷靜的在一旁說:“將菊香捆到柴房,別讓她自盡了,至於雙兒,帶到屋子裏去,本宮和綺貴嬪有些話要問問她。”
明明該是安靜的夜晚,合宜殿卻燈火通明。薛妃和君逑坐在椅子上看著直發抖的雙兒。一直不語。
君逑終歸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麵,隻是等著薛妃開口。
心裏對這些厭煩不已,她記得羅敷死前用惡毒的預言詛咒她,為了哲然,如今,佳貴人傷害皇後腹中孩子,陷害給她,為了皇上。
她真的,已經無力再招架了,她不想爭什麼,隻想在合宜殿安靜的和... ...她猛然一怔,突然意識到,對未來的設想中,似乎多了那個擁有狐狸眼的自信男子。
“陳日,你去將板子拿來,本宮到要看看她幾時肯說話。”薛妃冷冷的看著雙兒,隨口吩咐陳公公。
“是。”陳公公帶了幾個太監立刻搬來凳子和幾寸厚的大木板,麵色嚴峻的站在一旁,嚇得雙兒更是抖得根糠塞一樣。不停磕著頭求饒。
“本宮再問你一遍,是誰要你將合歡給香雪的?”薛妃不急不緩的說,隻是語氣中透著森森涼意。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饒命啊娘娘!”雙兒機械的重複著磕頭的動作,哭得泣不成聲。
“你聽著,本宮不同於綺貴嬪,這後宮,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本宮可知道不少。如果拖到明早,皇上親審,司刑部的人可不比這裏。”薛妃仍舊自顧自的說,越說雙兒頭磕的越響,哭聲也越淒慘。
“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敢啊。饒命啊,娘娘。”雙兒突然爬到君逑麵前,磕得頭上烏青,頭發淩亂,扯著君逑裙角,哭著說:“綺貴嬪,饒命啊,求您饒過奴婢,奴婢不敢了,求您了!”
“放過你?那誰放過我?”君逑反問。伸出手抬起雙兒的下巴,平靜的說:“真是可笑,你們都得活著,我就得替你們背黑鍋嗎?這裏,究竟誰比誰該死?誰不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