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雖然比戶部尚書官低一級,但侍郎主管民間賦稅和國庫財政,而尚書主要掌全國戶口、賦役方麵的政令。相較而言,侍郎比尚書更直接的接觸到國家的財政,何況皇上有十分信任他,看來這個徐大人真是不簡單啊。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和爹爹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為什麼要接觸徐大人呢?君逑感覺自己越深究反而越像走進一個無形的大網中,她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她似乎脫離了她以前熟知的世界,麵臨了未知的黑暗。
隻可惜,她的家被大火燒得一幹二淨,否則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總能找到什麼。
夜歡這是正好進來,她提著精致的食盒遠遠地就可以聞到香味。
“娘娘,奴婢已經將糕點做好,小喜子也在門口候著呢。”
“好,那咱們就去宣政殿看看皇上。”君逑攏攏衣襟,壓住心口的強烈的跳動坐上了轎子。
到了宣政殿門口,剛巧有位身穿官服的人走出來,這人四十歲上下,一雙小眼睛精明的很,還留了措胡子在下巴上,樣子像極了那些商人,仿佛所有人都可以聽見他心中算盤珠子撥動的聲音。
君逑看見江戶公公對他客客氣氣的,大約也猜到是誰了。
“奴才見過綺貴嬪。”江戶公公看見君逑趕緊行禮。
“起來吧,勞請公公通報一聲。”君逑對徐大人視而不見,一點也沒有露出破綻。
“臣徐考見過綺貴嬪。”反倒是徐大人出乎意料的行了禮。
君逑有些不明白,但仍舊微笑的回答他:“徐大人不必多禮。”
“貴嬪娘娘好福氣,如今聖眷正隆,下官豈敢廢了禮數。”徐考並未直接離開,反而站在原地繼續喝君逑聊著:“臣聽聞娘娘才藝過人,琴棋書畫皆出自名師之教導,想必顧大人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謝徐大人讚賞。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學來打發時間罷了,哪敢在您麵前獻醜,還不趕緊藏拙。”君逑豈是傻子,隨口將話題打太極般推回去。
“哈哈... ...下官不過粗人一個,唯有棋藝尚算拿得出手,可惜可惜,有一個人下官從未勝過,至今仍是遺憾。”徐考摸著下巴的胡子,笑得眼睛眯起來,看不清他的眼神。
“那大人該好好練習棋藝,改日再勝那位高手不遲。”君逑心想這老狐狸分明是知道些什麼,卻在這存心試探,她連忙穩住心神,微笑和他周旋。
“唉,貴嬪娘娘有所不知,這位友人已在不久前過世,此生下官再無緣與他切磋棋藝了。”他痛心疾首的歎氣,一點也看不出在做戲。
正當君逑準備裝傻充愣的時候,江戶公公走了過來,朝她低著頭十分恭敬的說:“讓娘娘久候了,皇上請娘娘進去。”
“徐大人節哀,知音雖然難求,但身體更為重要。”君逑很平淡的回答他,將事不關己的樣子展現的十成十,仿佛徐考口中的那個友人真的與她半分關係也沒。
可是徐考不知道,君逑隱於袖口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如果不是用指甲抵住掌心,她無法平靜,無法製止自己顫抖。
徐考,看來你真的是個關鍵人物,既然如此,咱們就山不轉水轉,走著瞧!
“臣妾參見皇上。”君逑朝皇上行禮,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皇上牽過她的手,將她的拳頭慢慢展開,看著指甲的印記已經發紫,微微蹙眉,那深黑的瞳孔直直的看著她說:“以後這個習慣要改,有什麼事說出來,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