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點兒什麼?”
“vodka,謝謝。”
“好。”
……
“砰!”酒吧厚重的玻璃門被一個短發女子大力推開,因為沒有把握好力道,讓門直接裝上了後邊的牆壁上。白t恤、夾克衣、牛仔褲、球鞋,活脫脫的一個彪悍女漢子形象。
酒吧服務生站在一旁,被她莫名其妙的怒氣怔得不知回神。
尚婉和瞪了他一眼就直接走了進去。
長得還是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子。那個服務生自顧想著。然後就上前默默地重新將門關上。
酒吧內充斥著滿滿的酒精味道,有些刺鼻。燈紅酒綠,魚龍混雜;燈光打得混亂無比,照得人眼花繚亂,在這昏暗的環境下,如此強烈的色彩對比隻會讓人覺得一陣眩暈。可是,看看台上的男男女女吧,都是寂寞的人、空虛的人、壓抑的人……他們的生活沒有所謂的精彩,隻有數不盡的潦倒草率,所以,他們將自己扭得好像一隻隻瘋狂行走的沙漠響尾蛇,隻有這樣,才能夠在這個城市的夜裏,找回片刻不真實的快感;這樣的人們,怎麼會注意那不協調的色彩搭配呢?
尚婉和麵色慍怒,大跨步的走著,尋找著一個人。但見她對周圍熟視無睹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對這種地方司空見慣了罷。
年柚的一頭青絲溫順的披在身後,仿佛絲毫沒有被主人的陰鬱感染。隻見年柚白皙纖長的手指緊緊抓著一瓶伏特加,抵到嘴邊,仰頭,纖細的頸脖連血管都清晰可見,她狠狠的灌了一口,放下時,酒瓶裏的酒,已少了大半兒。而在她的腳下,早已堆了不知多少個同樣的酒瓶,隻是,已經空空如也。
“喲,小姐,一個人呢!”突然,一個染著滿頭黃毛的小子痞氣十足的走了過來,五官精致是精致,說帥也不勉強,反而綽綽有餘,不過那一身流氓的行頭,真讓人感到欠揍且厭惡。
此時的年柚喝得早就不省人事。她撐著快要打架的眼皮兒,看向了這個前來調戲良家婦女的痞子。年柚的瞳孔黑如烏木,本是帶有幾分深邃疏離的幹淨,可因為酒精的麻痹,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看上去迷離而誘惑。
年柚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酒,抬起手指著眼前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少年,幽幽的說:“你……你別動!哎呀,真、真討厭……晃來晃去的,要,要人怎麼跟你,說,話呀!……唔,頭,好暈啊。”說著,就斜斜的往身邊的櫃台倒去。
少年正要伸手把她扶住,不料眼前橫空出現了一隻手臂,然後,就是一道雄雌難辨的聲音:“喂!小子,幹什麼?尼瑪的,老子的女人你敢動!?”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妖嬈的朝尚婉和拋了個誘人的媚眼:“嗬,姐姐別生氣。這不怕小姐沒人陪嗎。”
尚婉和直接無視了他的“秋波”,一把拉過年柚的手,一把摟過她的腰支,再用力一抱,正好,把她扛上了自己的肩上。然後一扭頭,向走過來欲問她需要什麼的酒保咆哮:“靠!一個白嫩嫩的小姑娘在酒吧喝酒你們就不攔著點兒啊!?被人吃了怎麼辦!?業界良心何在啊啊啊!滾!老子不想看到你!”說完,就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
酒保傻傻的愣在那兒,一頭霧水。
少年靠著櫃台,不知何時在兩指間點了一隻煙,悠閑地抽了起來。他饒有趣味的盯著她們離去的方向,不知所思。指尖的香煙徐徐冒著藍色的煙霧,緩緩的上升著,看起來邪氣卻詭異的優雅。
“啊!空氣真新鮮啊!雖然姐在江湖混了這麼多年,但說句公道話:酒吧什麼的空氣是最渾濁的了!”尚婉和扛著年柚,一出了酒吧,便開始感歎著,還深深吸了一口氣。結果不巧,一輛大貨車駛來,噴了她滿臉的尾氣。
尚婉和麵部一抽,繼而大罵:“媽的!十一點了還有貨車!坑爹!”
年柚半夢半醒的用手指戳戳自己身下的女漢子,弱弱地說:“尚爺,不要把我送回去了。我陪你過夜行不?”
尚婉和挑挑眉:“當真?”
“嗯。”
“好咧!走,小美人,跟爺回去!”
尚婉和眼底帶笑,嘴角上揚,上前打開了車門,直接把年柚甩了進去,隻聽到一聲吃痛的驚呼,緊接而來的就是尚婉和關車門的聲音。
尚婉和剛一坐上駕駛座,後座躺著的年柚就伸出她冰涼細膩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肩膀,無意碰到了沒有遮蔽的頸脖,尚婉和驀然被突如其來的觸感驚得一顫:“妞兒,幹嘛?你這手也太冷了點兒吧?”
柚:“尚爺,別告訴我媽呀這事兒……”
尚:“好——你這不廢話嗎!姐姐我啥時候賣過你?”
柚:“也別告訴,嗯……那個,韓墨塵跟,未晴……”
尚:“……”
柚:“尚爺?”
尚“傻子。”
柚:“啊?”
尚:“滾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