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示意張順扶起李遊,待李遊起來後才道:“朕說過,若貴妃真是被人所害朕自會做主,魏太醫你看看貴妃的傷。”
魏太醫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醫,醫術一般,卻在驗屍一途有極高的造詣,所以很多時候他不會為宮裏的人治病,而是在刑部驗屍。
此時他行禮後上前仔細檢查其李貴妃脖子上的傷口,一邊還讓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孩記錄,女孩名叫魏紫炎,是魏太醫的徒弟,兩人神情都極為鎮定,絲毫沒有因為手下的人是李貴妃而忐忑,顯然這樣的事他們做了無數遍。
之後魏太醫回過身朝燕徽道:“陛下,貴妃娘娘脖子上的傷口確實是由自縊而形成,至於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口還需有小徒做檢查。”
燕徽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李遊雖然不願他人褻瀆李貴妃的身體,但不這樣難以查證便也出去了,留下魏紫炎檢查李貴妃屍身,魏太醫則去檢查那些宮女太監的屍體,張之冠帶人檢查著殿內殿外的情景,看是是否有人闖入的痕跡。
“陛下,您還是先回前殿吧,這裏太過汙穢。”李遊壓下心中的思緒對燕徽道。
“不必。”燕徽搖搖頭,走到殿外負手而立,菊染又被帶了上來,這次她鎮定了不少,隻是不敢抬頭看一眼殿內,眼眶紅紅的。
周圍的人被遣散,隻留下燕徽、李遊、敬賢妃和菊染四人,燕徽沒有看向菊染,隻是淡淡的道:“你把今早的情況和昨天李老太君進宮的情形說一下。”
李遊聞言皺了鄒眉,陛下這是認定此時與李家有關了嗎?他卻無力辯駁,因為此時看來確實是李家最有嫌疑,可是李家有什麼理由害貴妃呢。
菊染聞言努力定了定神緩緩道:“回陛下,昨晚奴婢身體不適,娘娘便讓奴婢去找醫女,等病好了再回來,奴婢怕把病氣過給娘娘便去休息了,今晨覺得身子已經大好便早早的回來伺候娘娘,不想……”
講到此處忍不住微微抽泣,燕徽皺了皺眉,片刻後菊染才繼續道:“奴婢進殿門便見到一地的屍體,其餘的便沒有了,娘娘昨兒還好好的,今兒怎麼就沒了呢,一定是被人所害的,陛下要為娘娘做主啊。”
說完跪在地上磕起了頭,額頭都被磕破了也不停,燕徽眉頭皺得更深,敬賢妃見此便柔聲道:“你這丫頭倒是忠心,快別磕了,陛下定會為貴妃娘娘做主的,先把陛下問你的話說完,好讓陛下定奪。”
菊染聞言滿停止磕頭,心中有些慌,剛剛隻顧悲傷還沒有回完陛下的問題呢,忙道:“陛下,昨日李老太君進宮時奴婢被遣了出來,隻留下竹華在身邊伺候,後來李老太君似乎和貴妃娘娘起了爭執,怒氣衝衝的走了,之後娘娘便讓奴婢回去休息,其他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李遊聞言臉色微變,昨日的事知情人就那麼幾個,此時竹華已經死了,而老太君確實與貴妃娘娘有過爭執,這事兒在別人看來都是李老太君逼死了貴妃娘娘啊。
“陛下,老太君絕不可能害娘娘,定是奸人利用娘娘與老太君爭執之事趁機害娘娘,陛下明察啊。”李遊忙跪倒在地道。
就在此時魏太醫和魏紫炎從殿中走出,張之冠隨之而來,“陛下,貴妃娘娘和殿中宮女、太監等的死因已經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