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安兄,可否告知往哪裏去?小弟以後討教一二。”上官清風衝著安姓少年的背影狂吼。
安姓少年瀟灑的擺擺手,“我從來出來,去往去處去,紅塵一俗人,何必惹塵埃?”
走到沒人處,安姓少年放鬆了身體,靠在路旁的一顆大樹上,“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古往今來怕是第一遭了。”少年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這個少年不識別人正是上官青嵐。
那日上官家將她的屍身從王府抬出來之後,上官清風就將她悄悄的掉了包,送入下葬的是一名秘密處死的已經判了死刑的女囚犯。
上官青嵐吃下寒山雪的解藥,恢複了意識,便找到了嵐蘇閣,出示了信物成功的接管了嵐蘇閣,隱匿了兩日,等到“自己”下葬的日子便女扮男裝的混了出來。
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還能有幸參加自己的葬禮,能清醒的看到自家那個不著調的兄長的演技。別說演的還不錯,深情至極啊,功力在深厚點就能夠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送葬的儀式又繼續起來,上官家二人之後就是憐兒,然後就是穆飛柏,這是他自己要求的,誰不讓他跟誰急。
然後就是皇上派來的侍臣,再然後就是文人雅士,單單沒有穆飛羽,眾人也好像是把他忽略一般,當他是空氣了。
偶爾有幾個疑惑的人也沒有敢詢問出來。
短短幾日,穆飛羽就沒有了那個瀟灑縱橫的形象,下巴顯得瘦削,有棱角的骨頭仿佛會割傷人一樣,讓人看得就心疼。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來,蒼涼潦倒。
等到眾人都走盡了,慕飛羽並沒有跟隨著大部隊離去,自己一人留在了上官青嵐的墓碑前。
冷風卷積著烏雲,太陽仿佛感受到了哀傷躲在雲層裏不肯出來,天大地大的世界,在這一刻變得靜默起來。
慕飛羽站在上官青嵐的墓碑前,低低的訴說著。
一天一夜,慕飛羽站在上官青嵐墓前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盡,凡是前來看望的都被慕飛羽阻了回去。這一天一夜,慕飛羽對著上官青嵐的墓碑說了什麼無人知道。
黎明,清晨的微光突破蒼穹,孤寂的大地有了一縷煙火氣息。
慕飛羽活動活動僵硬的腿腳,這一天他的雙腿早已麻木了。最開始時雙腿還能感受到冰冷麻木的感覺到後來就感覺這雙腿不是自己的一般任何感覺都沒有了。
抬頭仰望天空,慕飛羽好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似的,雙拳緊握,抬起不太靈便的雙腿,一步一步的,雖步履蹣跚卻仍然堅定的向前走著。
“王爺回府了!”慕飛羽剛一走到王府大門,眼尖的管家馬上就發現了,驚喜的大喊。他家王爺站在王妃墓前一天一夜了,這麼冷的天,不知道有沒有凍著。
雖然感覺到王妃去世後王爺就有點不對勁,管家也沒有深想,隻當是王妃的離去使王爺受了點刺激。
“還不快給王爺準備熱湯,讓王爺暖暖身子。”管家支使一旁的下人。
“不用了,”慕飛羽看到管家麵部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在老王爺還在的時候管家就開始在王府了,他一直看著慕飛羽長大。“我去雨熙閣。”沙啞的聲音,說出來連慕飛羽自己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