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簡簾感到驚詫。父親在生意上向來謹慎,私人電話更是從不離身。這會兒居然是一個年輕女人接的電話,父親現在在哪兒?!
似乎是因為這邊沒有出聲,年輕女人又試探性的詢問:“簡簾,你是不是簡簾?”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誰?為什麼拿著我爸的電話!我爸呢?”簡簾心裏有幾分不快,沒有摸清來人的底細,又不好發作,隻能佯裝鎮定的吼。
“我是簡董的秘書,我姓王。簡董開車出去找你了,電話拉在了辦公室。”女人的聲音很好聽,頓了一下,又問:“簡簾,你在哪兒?安全嗎?簡董擔心得都快瘋了。”
“你不要一口一個簡董的叫得親熱,既然隻是我爸的秘書,那我們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管。”簡簾明顯感到電話那端的人有些懵,她為自己的冷靜驕傲了幾秒,又說:“還有,馬上把我爸的其它電話給我,發到我這個手機上。我要給我爸打電話。”
女人克製住自己的怒氣,淡淡的回應:“好的,我馬上把簡董的電話發給你,希望你盡快與他取得聯係,他擔心得連月總結大會都沒有開。”
“好了!”女人還想說什麼,被簡簾打斷,“我沒空聽你嘮叨,就這樣。”簡簾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果然是狐狸精,一聽聲音就知道長得勾人。怪不得爸媽老是因為她吵架。”簡簾心裏盤算,這聲音估計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對自己的關心也不知道意圖如何。她愣了會兒,連忙收拾了心情,給簡治維打了電話,簡治維責罵了幾句,隻說讓她早早回家,自己還有其它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處理。
簡簾沒有多想,隻是想早早回到家,不然簡治維一定會關她禁閉,再不讓她出門。這次,估計是真急了,不然也不會連電話都忘了帶。“可是,均彥怎麼樣了,這麼久一個電話也沒有。”簡簾除了幹著急,卻想不到其它辦法,隻好怏怏的回到家。
衝回自己的房間,隔斷嘮叨,終於有了一刻的清靜。
她開始思索要不要直接去孟氏銷售中心打探消息,但就憑自己的年齡,售樓小姐肯定不會理睬她,那麼,直接去問父親好了。算了,我要以什麼理由問他呢?說自己的同學是孟氏的二公子,很久沒有見麵所以想要知道他的消息。無論是什麼,都不足以讓父親出馬去打探競爭對手的家庭私事。業內人所周知,孟氏雖然是地產商,但私下與多家室內裝修公司都有十分和諧的合作關係,卻唯獨把簡氏排除在外。簡簾雖然從未對父親的事業上心,但私下聽母親提起過她與孟氏總裁孟揚年輕時曾有過一段深刻的感情,但最後她愛上了父親,放棄了孟揚。孟揚曾一度艱難的挽留,最終仍是未能挽回母親的心。後來,孟揚狠下心娶了一位自己並不愛的女人,即是孟臣的母親——章沙沙。依靠章沙沙父親在官場上的關係,孟揚一路扶搖直上,成為D城睥睨眾人的房地產龍頭老大。父親雖然對孟揚的鐵血政策不管不顧,內心卻恨得牙癢癢。可見當初孟揚對母親的愛戀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割舍的,畢竟那是生命最初的愛戀,所以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甚至不惜一切來阻斷她的幸福。
簡簾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母親,問:“媽,如果真心愛一個人,怎麼舍得讓她不幸福呢?如果和別人在一起她更快樂,為什麼不能瀟灑成全呢?”
徐應萍摸了摸女兒的頭,笑笑說:“你一小屁孩兒,說了你也不懂。”
簡簾嘟嘟嘴,不再搭話,反正說了母親也不會在意。
等了好久,父親也沒有回來。均彥也沒有回電話,她忍不住又打了幾次,仍是關機。她隱約有些擔心,翻開電話薄,又想到除了遊森森和王娉婷,幾乎沒有人知道孟均彥回D城的消息。而這兩個人,都是她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聯係的人。
忽然,一個想法閃過腦海。她撥通了上官芳子的電話。
“喂,簡簾,什麼事兒?你丫還真夠意思啊,整個國慶節都沒有聯係我一次!唉......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說罷,隔著電話開始抽泣起來。
“別貧,我有正事求你呢。你現在在哪兒?”簡簾受不了芳子矯情的聲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當機立斷扼住了這怨婦的哭泣聲。
“喲,簡簾同誌,什麼事兒勞您開口求我呀!我在家呢,正準備出門,說吧,為簡大小姐辦事,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