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法阻止?”冷雙顏問道。
“沒法阻止!”
玄琴忽然大笑:“連你也不能?”
“不能!”這人語氣已變得更加肯定。
玄琴冷笑道:“那我就偏偏要前往通幽穀!”
“隨你。”
日已偏西,遙遠的遠方陽光已不可斜射,夕陽已即將西下。
玄琴走出酒樓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他的人仿佛也越來越疲憊。
這場談話並不輕鬆,對方給他的壓力太大,即便對方並非有意而為之,他仍然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弑神獸在虛空中狂奔,幻雷獸斷後,玄琴站在弑神獸後背,到了這個時候,他已沒有了走路的心情了。
事情太急,通幽穀那邊可能已經人滿為患,自己的師尊亦或者王叔或許已經等他很久了。
而白凝天重返天玄,這則消息更是讓他心急如焚,那個可怕的男人終究是回去了。
天色已晚,弑神獸及幻雷獸不遺餘力的暴走,速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天邊更近,星月更近,流雲更近,長風極勁而有力。
兩大神獸呼嘯而過,卷帶著滿天塵土,霎那間消失永恒。
這是一種很少見的現象,弑神獸像是追逐著日月,那遠逝的夕陽無限接近,背後卻已黑暗無比。
玄琴閉目,一路上沒有任何攀談,幾個女人倒是有說有笑,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誰說女人多了好的?這句話究竟是哪個混蛋說的?
驚人的高速度下,下方山河流逝,改天換地,所見到的一切都乃過眼雲煙。
時間在飛逝,黎明更近,漫長的黑夜已被遺留後方,新生的天際一片輝煌。
晨霧在飛速流逝,前方已是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無邊無際,可在弑神獸高速下,隻是一閃而逝而已。
前路漫漫,時光轉瞬即逝,天地間卻又是一片漆黑,無數星辰閃爍。
無盡星河更近了!
玄琴忽然睜開眼睛,淡然道:“如果不是因為種種命運加身,我絕不會讓你們跟著我顛沛流離。”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不日我將前往天玄,而你們必須給我留在通幽穀。”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肯定到讓人不容置疑,讓人無法改變。
百裏情笑了笑,道:“我有孕在身,通幽穀是我最佳落腳之處。”
冷雙顏歎道:“我也沒有意見,但你要活著回來。”
慕容嫣也表態了:“你們都沒有意見,那我更沒有意見了。”
“抱歉!”玄琴歎道。
“父親難道你又要拋棄我們?”小星月從逆月懷裏掙脫了出來,輕聲說道。
玄琴搖頭溫和道:“父親不是拋棄你們,隻是父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哦!”小星月並不愉快的閉嘴了。
至於琉璃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意見,隻要師尊平安回來就好。
前方星月朦朧,仙霞氤氳,像是有無數絢麗多彩的虹橋,這個地方看起來充滿了溫性。
不得不說,有了兩大奇獸助陣,行走起來絕非人力可比。
星河無比璀璨,星辰如螢火,當真像是一條鋪在星空中的河流,奇異絕美。
玄琴盤膝而坐,眼眸深似海,洞悉乾坤,在確定這裏並沒有危機時,他才緩慢的鬆了一口氣。
人隻有讓自己時刻警覺周圍的危機,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星河極為沉寂,仿佛也沒有了風,天地間似已隻剩下呼吸聲,沉重的呼吸聲。
玄琴猛然衝天而起,眸光掃蕩萬裏時空,霍然一劍殺向永恒未之處。
那個地方頓時坍塌,星宇崩潰,劍光餘韻未消,那個地方神力依舊如汪洋綻放。
玄琴冷笑,黑發淩天,孤立星河中央,冷眸掃盡八方敵,宛若古帝重生,睥睨萬界。
咚咚咚……!
整個星河大動蕩,宛若千萬鐵馬過境,星空晃動的格外厲害,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可怕偉力。
在那星河的盡頭,有人橫衝直撞,破滅層層星河,手持冰冷戰矛殺來。
“人間孤魂野鬼也配重臨天界?”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炸雷,來人氣吞山河,橫隔無盡星河一槍刺來,要絕殺玄琴的人。
玄琴冷漠,冷眸破開虛妄,一拳轟出,星河破滅,八萬裏時空大動蕩。
兩人碰撞,各自倒飛百裏,中央爆發出的光堪比日月,異常璀璨亦可怕之極。
“殺!殺了他!”那人身後萬人齊吼,氣吞山河,乃一群百戰之師。
玄琴沉默不語,人更靜,更冷,亦更無情,隻有在某一個時刻他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