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色長衫,一頭漆黑的頭發,如刀削般的臉,冷漠而無情的凝視著每一個人。
赫連文軒來了,帶著他的殺意來了,他的人,他的天戈,仿佛雪山上亙古不化的寒冰。
玄琴微微動容,十三年未見,他也沒有多少話語,兩人隻是彼此點頭示意。
當然,有時候說太多話反而不好,點頭示意對他們這種人而言卻是最合適的。
赫連文軒卻將冰冷的眸子鎖定的破敵,“我來了,你現在準備的可充足?”
破敵冷笑道:“你還想和我一戰?”
赫連文軒譏笑,“太昊該死,想來你更該死!”
“赫連文軒,你太目中無人了!”夕瑤開口了,語氣冷漠之極。
“是嗎?我隻是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反倒是你們退卻了!”赫連文軒冷冷說道。
玄琴饒有興趣的凝視著夕瑤、破敵,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冷笑。
夕瑤臉色微冷,“你認為你一個人會是我們的對手?”
破敵忽然瞟了一眼玄琴,“琴兄抱歉,這隻是個小誤會,待我二人擊殺赫連文軒再來赴會。”
聽他這麼一說,玄靈笑了,這混蛋難道認不清形勢麼?難道他認為自己哥哥會幫他?
玄琴冷笑道:“這是你們的事,我似乎不好意思參與。”
這回玄靈急了,剛想開口,玄琴卻打斷了她,忽然轉過頭凝視著赫連文軒,“需要我出手麼?”
赫連文軒沒有吭聲。
“玄琴你……”夕瑤冷喝道:“你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玄琴笑了,笑道:“我現在沒有殺你們就是最好的回報了吧!”
龍影也笑了起來,“你二人狼子野心,欲借巨靈王之手滅掉我二人,不殺你們,那有殺誰呢?”
破敵也怒了,早聞赫連文軒從與玄琴生死一戰,本以為玄琴或多或少都會幫助他這個“盟友”,卻不料玄琴臨時倒戈。
任何事情的構想都是完美的,完美到讓人不敢想象,以至於無法承受現實所帶來的打擊。
是的,他沒有想到這些,他沒有想到玄琴會臨陣倒戈。
其實,早在他欲借巨靈王隻手除掉玄琴時,玄琴就已將他列入必殺名單。
陰風陣陣,玄月高懸,石林的氣氛瞬間降了溫,那堆燃燒的篝火依舊在風中搖曳著,卻又帶著說不出詭異,無法釋懷的冷。
赫連文軒麵無表情,他人在邁步,手持天戈,天戈拖在嶙峋的石山,劃出星火般光。
“赫連文軒,你當真要殺我?”破敵氣勢洶洶,三丈高大的軀體宛若戰神臨世。
玄琴冷笑,一臉玩味的盯著夕瑤、破敵。
赫連文軒亦沉默不語,要殺人的人不一定要開口,那麼該死的人是不是一定就得說很多話?
玄琴笑的更加燦爛,夕瑤卻已是一臉寒霜,她說:“你們現在不能動手,有帝子在大家不一定能安然無恙。”
“我管不著你們,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玄琴笑著說道。
“那就戰吧!”赫連文軒大吼,一個人率先衝向了永恒虛無處。
溫馨的畫麵不多,他不想破壞這個地方。
“怕你了不成?”破敵振臂高呼,一臉煞氣的衝向了高天。
夕瑤蠢蠢欲動,隻不過她忽然發現一雙無情的眸子冷冷盯著她。
玄琴道:“你想跟破敵聯手?”
夕瑤沉默不語,一臉寒霜。
玄琴的臉色冷的可怕,“我不介意你們聯手和我一戰,但是我十分介意你們聯手戰他。”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相信夕瑤懂。
夕瑤當然懂他的意思,她是個聰明人,聰明的人絕不會做出愚蠢的事。
玄琴又盤膝而坐,坐在逆月身邊,坐在人群中,樽中有酒,酒從口入。
隻不過他發現逆月等人狐疑看著他,就好像臉上開出了一朵花。
他又苦笑著道:“你們為何這麼盯著我看?”
“我看不透你了。”冷雙顏笑著說:“以前就看不透你,現在更加看不透。”
她又接著道:“你就好像站在黑夜裏的迷霧中,即便我在心裏揣測了你十三年,可是你仍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玄琴笑而不語,這個時候也隻能苦笑。
“哎!差距越來越大了!”星芸拉攏著腦袋,一雙大眼無力的盯著玄琴看。
“你現在什麼境界?”星芸含糊著又冒出了一句。
玄琴苦笑道:“我不過初入神王境,你也不至於那麼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