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的七孔溢血,肌體布滿裂紋,像是被烈火烘烤過,發絲也根根變白,頃刻間已是一頭白發。
“哈哈哈!”男子狂笑,嘴角鮮血噴射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飛灑宇宙。
始皇鏡的光透過了他軀體,滅絕了他生機,可是他卻還有一口氣,他依然笑著凝視著玄琴的人。
“你必死無疑,我的滅魂之眼將撕裂你的靈魂,磨滅你的心海!”
他帶著滿心狂喜離世,至少他看到死神已籠罩了玄琴,玄琴必死無疑。
玄琴真的必死無疑?
也許他說的一點沒錯,玄琴大口咳血,滿頭白發迎風狂舞,雖未死,可能也離死不遠。
但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猙獰道:“離開這裏,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快點,我受不了!”
龍影來不及點頭,抱著他的身軀坐上了弑神獸,弑神獸瞬間衝向了那個光亮的通道——唯一天路。
就在他們剛走沒多久,四頭火麒麟從宇宙邊緣快速趕來,速度雖不及弑神獸萬分之一,相比其他人卻也不算太慢。
四道流光快速衝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這具龐大的屍體旁,震驚的盯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逆月輕聲道:“這人剛死,也許還沒有一炷香的時間。”
“難道是玄琴殺了他?”蕭破天打量著這片殘破的宇宙,這裏的大戰深深震撼了他,粉碎的星辰,漂浮的骨血,紛紛刺激著他的神經。
如果這人是被玄琴擊殺,那麼玄琴究竟強大到何種地步?
這他媽是不是太逆天了一點?
星芸柳眉輕蹙,道:“可是玄琴有那麼強大麼?”
冷雙顏凝視著她,淡笑道:“十三年的時間不短,他本來就是一個善於製造奇跡的男人。”
凝視著遠處那個光亮的通道,她又接著道:“想必這裏就是唯一天路了。”
“唯一天路?”蕭破天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極為陌生。
冷雙顏道:“唯一天路就是通天之路的盡頭,裏麵有著不被封印的晶壁可以通往天界。”
“原來如此,”蕭破天點了點頭,道:“那我們豈不是很快就可以到達天界了?”
“但願如此!”冷雙顏歎了一口氣,已不再開口。
蕭破天又問:“難道唯一天路比通天之路還有危險?”
“危險一萬倍還不止!”開口的是逆月,長時間的趕路讓她看起來有些疲乏,身子軟弱無力。
可是他們依然還不能停下來,唯一天路裏麵的凶險讓他們停不下來。
傍晚,天色還未晚,餘輝輕灑在這無名的山頭。
山頭的下方是一片原始森林,視野的盡頭一片翠綠,古木狼林,有鳥獸長鳴,有些可怕。
“這裏應該不會有人了吧!”龍影用手掩在自己胸口,眼眸凝視著天際黃昏。
夕陽已落幕,可是它的光依然還在,黃昏也還在,黃昏下那張本來極為英俊的臉現在卻已蒼白之極,沒有了一點血色。
他靠在一塊足以撐起身體的大石上,大石的後麵卻是深淵般的懸崖。
是不是背後的懸崖就如同地獄的鬼門關?也許是的,因為他感覺自己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山頭上的風有些冷,草木似海洋般起伏,他的臉卻已更加蒼白,他的人也更加痛苦。
龍影在他身邊生起了一堆篝火,他的人在火光中瑟瑟發抖,眸子緊閉,承受著蝕骨般的痛苦。
她忽然問:“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玄琴沒有吭聲,額頭的汗水將他白色長袍浸透,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分裂,一步步將他推向無邊深淵。
可是他不甘心,年輕的生命正值輝煌,生命的精彩還未如煙花般綻放,他怎麼能甘心?
弑神獸匍伏在他的腳下,寸步不離,不離不棄,安靜的就像是守護在獵人身邊的一隻忠犬。
“我去找點食物!”
龍影離開了,徒步走進下方那片原始森林,弑神獸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緊跟在她後麵。
沒過多久,那片原始森林響起了數道不一的嘶吼聲,飛禽走獸無疑不逃竄,有彩鳳飛天而起,亦有蠻獸狂奔。
那片森林不安靜了,玄琴卻微微睜開了眸子,凝視著那片吵鬧的森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忽然盤膝而坐,手指掐訣,淡金的光暈從毛孔溢出,朦朦朧朧,神聖而威嚴。
隻不過,他已十分清楚自己狀況,即便運轉驚天神訣也起不到有效的作用,根本不能抑製魂力的分裂。
他也試過了很多辦法,同樣沒有任何作用,即便以神罰及雷罰的神性衝擊,也未見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