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踩在浪花上,眉頭輕皺,道:“天都已將勢力延伸至此了嗎?”
百裏情點了點頭,道:“天都之人驍勇善戰,欲征伐整個封魔大陸,這片海域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玄琴沉思了片刻,又抬頭望了望高天的極速穿行的戰艦,隨後海麵強行分開,他拉著百裏情的手走了進去。
不管這片海域有什麼,他都不在乎,他隻想離開,沒人能阻止他離開。
金色的護體強光隔絕了海水,拉著百裏情的手,他走的並不快,卻如履平地,十分的穩妥。
光線朦朧而扭曲,快樂的魚群來回穿梭,調皮的像個正值六七歲的孩童。
也許是因為護體光圈,他們並沒有察覺到海水的冷,也未曾察覺的黑暗裏的人影。
那是一個半妖,人的身子,魚的頭顱,手裏拿著一根普通的三角鐵叉,似矛非矛的那種。
這樣的半妖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根本難以避開玄琴的神識的探測。
玄琴依舊不急不緩的前行,在朦朧的海水裏,他已看到了一座巨宮的虛影。
那座宮殿離他已不遠,卻隔絕了一層透明的結界,像是兩個世界間的屏障。
他還沒有點破結界,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喝聲:“站住!”
玄琴手指稍停頓,隨後輕輕的放了下去,轉身平靜的看著身後的幾千龍蛇混雜的半妖。
“這是何意?”
“當然是要阻止你!”一個尊高大的半妖站了出來,手中方天畫戟一抖,宛若戰神般盯著玄琴。
玄琴輕笑,在結界麵前來回走動,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我喜歡自由,但我卻不喜歡別人限製我自由。”
他的確喜歡自由,他說都是實話,對於這些半妖,他始終不想不多加理會。
這時,宮殿裏忽然傳來一道蒼勁的聲音,“讓他進來,你們擋不住他。”
聞言,玄琴露出了一絲笑容,隨後一直點破透明結界,拉著百裏情的手從容走了進去。
宮殿比他想象的要大,也比他想象的要富麗堂皇,但卻絕對比不上曾奢華之極的天都。
鑲滿青玉的地板上鋪上了一層紅毯,古老而莊嚴的牆壁上掛滿著各個時代的詩詞壁畫。
不可否認,這裏充滿了書卷氣息,像是門派裏的神秘藏經閣,又像是私塾的老先生書房。
這個人的確夠老,也的確像個私塾裏的老先生,唯一令人的怪異的是,他背著一個巨大的烏龜殼。
他的手裏握著一根精致的拐杖,衰老的身體全憑這個拐杖才得以步履平穩,而不至於步履蹣跚
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像是極其吃力,像是將身體的修為的耗盡了,更像是一隻腳邁進了棺材。
盡管如此,他還是艱難的走到了這個陌生青年麵前,因為這個青年讓他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悸亦或者戰栗。
看著眼前的兩人,他笑了笑,道:“年輕人,你們人族與我海族井水不犯河水,兩位此行而來究竟是何意?”
他笑的很真誠,在他的笑容裏你看不到任何令人不快的瑕疵,始終如溫和的風,感染著你麵部的表情。
玄琴也笑了,同樣笑的很真誠,“我想借貴族一樣東西,希望貴族能答應我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