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有靠山了,那好哦!我叫我爺爺出來和你談談人生理想,他老人家可是很討厭那些目無尊卑的小子。”
易薇滿臉慧黠,壞壞笑地容,就好像一隻溫柔又狡猾的小狐狸。
青虎笑了,蕭月也笑了,笑的有些苦澀,這一耳光怕是白挨了,看向玄琴的眼睛不由變得有些迷離。
“師弟,她這是存心不給我麵子。”
玄琴笑而不語,他直接走向易薇,易薇乖巧的不像話,那有先前那般凶巴巴的態度。
玄琴瞬間感覺臉麵有光,同時,他也感歎不已,原來自己的人品可以這麼的好。
這大概就是人比人氣死人,這豈不是要讓蕭月鑽地洞?
蕭月不樂意了,可他隻能幹幹巴巴的看向這一切,不敢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引來易薇喋喋不休的嘮叨聲。
玄琴席地而坐,舉杯吟道:“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哈哈哈…!好一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青虎端起酒杯,目視那遙遠天空:“今日不醉,怎敢方休?”
“美酒得用玉器,唯有玉杯才能品嚐出酒的獨特芬芳。”蕭月笑了笑,伸手遞給玄琴與青虎一人一支酒杯,也給自己倒了杯酒。
酒香四溢,三人高舉酒杯,一飲而盡,高談闊論,歡聲笑語,更是不絕於耳。
情義是什麼,情義就是現在這三支不斷相碰的酒杯,情義就是現在那高談闊論的言辭。
那麼情義在哪裏呢?
在心裏,它當然在心裏。
據說,情義是很奇怪的東西,一般人裝不下,裝的下的人,一定胸懷寬廣。
情義也看不到,因為它在心裏,存在於心裏的最深處,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它永遠都在心裏。
夜色漆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但這不是唯一,也不妨礙這一切。
黑色風輕輕吹起,浸染了綠的發黑的天空,像一朵朵漂浮在天空的烏雲,頃刻間已是雷光閃耀。
玄琴盤坐在地,突然間一陣冷風吹起他的發絲,他也睜開了眸子,豁然看見遠山之巔竟然有一尊紫色的身影。
這人看起來異常高大,滿頭發絲如一輪飛灑的紫色瀑布,給人一種極為怪異的視覺感官。
終於肯現身了,果然是他!可他究竟是誰?
玄琴充滿了疑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更沒有開口詢問那道紫色身影,他覺得沒有必要去問,因為他已現身。
這便是最好的理由,難道他終於按耐不住寂寞了?
這尊紫影背對著玄琴,立身在那片絕崖之上,通體散發出紫光,天生的紫色,仿佛不染紅塵的仙靈。
這人是誰?他又為何現身於這裏?
玄琴不知道,也不算問。
可偏偏很奇怪的是,紫影也沒有開口,就好像這天地間沒有玄琴他們的人一樣。
紫影將雙手背負在後背上,深邃的眸子沒有絲毫明亮之光,仿佛看不到希望,可他卻偏偏要看向遙遠的天外。
他在幹什麼?蒼天不語,他來此又是為了什麼?蒼天還是不語,玄琴更是不知道。
風還是那樣的吹,輕輕的,似有旋律的鈴音,雨下的有些大了,豆大的雨滴淋濕玄琴的身軀,輕輕著落岩石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冷風加上雨水,這樣的夜晚已有些冷意,峭立的崖壁上更加冷,冷的令人心寒,冷的令人徹骨。
蕭月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冷,因為睡得很安心,玄琴為他們撐起了一道結界。
那些零星雨點打在結界上,散發朦朧的水霧,瞬間就蒸發了,仿佛從來沒有落下來一樣。
這些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他連人都不用去動,連指頭都不用伸出,看也不會去看。
他的眸子沒有去看,那是因為它一直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直專注著,連同眨眼都沒有過。
男子沉默不語,顯然很沉得住氣,其實他很想給這個目無尊長的少年一個教訓,但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沒有必要。
熟人?不,顯然他們隻是陌生人,作為陌生人,他顯然不想打破這緊張的氣氛。
雨水點點滴滴順勢而下,在穿過夜空那深沉的綠色時,竟然勾勒出朦朧的七彩。
彩虹很美,也很漂亮,玄琴的心卻很執著,在這一刻竟有些鬆動了:“你不是我凡間修士!”
男子沒有回頭,側臉湧現出幾道褶皺,他笑了,像是為這場無聲的爭戰感到可笑,也像是在為自己感到可笑。
他究竟在笑什麼呢?沒人知道,連他自己或許都不知道,玄琴也沒有問,他也沒有打算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