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
已經是第四具了。其時,Ann正在奉命搬運打印紙,途徑電梯口時,看到了受驚過度的Linda,旋即看到了吊死在電梯間裏的芸。
奇怪,電梯裏也能上吊。
很快,現場又被封了,真希望這一次警方能處理得慢些,因為每次事件結束後,現場剛剛被恢複,慘劇又再重演。所以Ann寧願警察永遠也不要離開他們的公司大樓。
“為什麼會是芸呢?她那麼能幹、那麼有前途,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再說她也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呀。”
“唉,誰知道,人走了就是走了,說什麼也沒用了。”
“隻是苦了她的家人,她的孩子還那麼小。”
“隻能說節哀順變了。”
午飯時,大家又議論起芸,奇怪大家居然在這個時候談論這二個話題,Ann隻靜靜地聽著,沒發一言。她來到這家公司已經有幾年了,從最初銷售部的基層幹到如今檔案部的基層,嗬嗬,及近三年,其實也沒什麼進度。是Ann不努力?她想不是。是Ann調皮嗎?更不可能。
是太老實。
人太老實,會沒出息的。
Ann即是。
可是她沒辦法改變現狀,就如她想升職,但苦於無門;跳槽吧,似乎還是有股惰性在牽引著她。再說,跳到何處?他的公司已經是業界裏領軍。深造呢?比如出國?又沒錢。雖然已在公司服務多年,卻無甚積蓄。創業吧,又沒勇氣。也就是說,在公司這幾年純是白鍛煉了。
怎麼辦呢?
這地方似乎越來越不適合工作,不說別的,老頻繁出現員工意外傷亡,誰受的了?就算為了家人,也得勸自己辭職了。管他以後會如何。再不走,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了。因為每次警方調查後的最終結果都隻是員工自殺,沒再多內容。
怎會那麼巧合?
是啊,下一個會是誰呢?
這樣想著,午飯時,Ann竟不經意地說出了憂慮。
“Ann,你說什麼?”
“我說,最近公司老出事,每次都在電梯。大家趕快想辦法逃吧,能辭職的辭職,能調走的調走,實在不行的,申請休假也可以。總之繼續留在這裏,除了繼續膽戰心驚之外,還能做什麼?我們誰都不敢保證到底還有沒有下一個。”
“哎呀,Ann你不要亂講!不過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以前不覺得咱們公司有什麼不好,幹得時間越長,越覺得這裏積聚了太多怨氣,現在覺得這地方越來越凶了!Ann說得沒錯,提早開溜是上策!不然就算保住了人身安全,沾染了那麼多晦氣也是挺惡的。”
“哎呀,明明你就不要再加油添醋了!Ann說得已經夠可怕的了,你還——,你們都別亂講了!”
膽小的瑞茜實在聽不下去,也吃不下去了。一頓午飯,大家吃得都很勉強。
女人的話傳得就是快。
午飯時Ann的一番慷慨激昂馬上贏得了高層的注意,於是下班後她被叫到了上司的辦公室。
“Ann,你來這裏時間也不短了吧,你一直都勤勤懇懇,這我們都知道,所以我們也一直都很喜歡你,很看好你的。但你今天的表現是不是有些幼稚了呢?當然了,這跟最近我們這幾個領導層也有關係,一直忙於新業務的開拓,疏忽了對大家的關心。還有就是,我們好像一直都太寵你了吧,讓你到現在都還是個小孩子一樣。這個,是我們對你鍛煉得不夠,所以,如果你今晚沒什麼事的話,就留下來值班吧!反正,公司的食宿都是一流的!一會兒給家裏打個電話就行了,再說,宿舍裏不是都有洗漱的用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