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大人,再讓日暮受這份苦楚的話,我死多少次都是我的罪過。日暮不應該有遭受這樣的痛苦不是嗎?她沒有錯不是嗎?她應該回到自己的生活不是嗎?這麼一個孩子讓她終身失去了自由,讓她失去了生命,讓她再也找不回自己,不是比什麼都更加殘酷嗎?”
“那個孩子在我遇到她的那一刻,完完全全感受到她的不安是由於她過分的考慮周全,要一個正常成年人都很難做到,她以為不牽連你們,你們就能夠平安無事??”天神發出輕微不屑的聲音,這種不屑就像對待一個自以為很聰明,實質上都在別人掌握之中以示嘲笑,這句話卻並沒有意外給惠子多大打擊。天神的話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柔。
天神不可能因為可憐一個人或者同情一個人,而做出違反法令的舉動,正因為身處天神的職責,就更應當鐵麵無私的對待,這才是人人敬仰的神。
程惠子看著身邊的明日暮,有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來到淨樂那種無助的感覺,她試圖喚醒明日暮該擁有的記憶,可是無論怎樣明日暮的回應似乎離不開“日晨!日晨!”的叫嚷著。
明日暮在做一個的夢,這個夢把她帶到了很遙遠的地方,讓她回到了過去。日暮坐在公園裏,她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姐姐讓她先坐在長椅子上等著,不久後就會回來。她乖乖的坐在長椅子上,豔陽高照迫使她想盡快離開公園回家去,可是姐姐說馬上回來接她。天宇牽著惠子過來,日暮直呆呆的看著他們走過,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她很想喝水,“喂!日暮,快到這邊來。”姐姐在一邊大喊著她的名字,她感到別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很羞愧,可還是快速的跑到姐姐的方向讓她給自己買水喝,姐姐立刻到了小賣店買來了水遞給日暮,用責備的口氣說:“下次把你的零用錢放在身上。”
“我剛才看到一個哥哥帶著妹妹的兩個人,他們看上去不會吵架。”日暮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姐姐,姐姐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日暮,她並不在意日暮說什麼,隻是好奇會說什麼。“那又怎樣?反正我們又不是他們,你這種動不動就到媽媽麵前哭鼻子的小孩,是我最討厭了。”日暮低著頭繼續走著,不在說什麼話。
……
明日暮醒過來看著蹲在地上的程惠子,激動的緊握住惠子的手,眼淚止不住的看著惠子,這漫長的一天折磨她到了生命的盡頭,吃力的喊著:
“惠……惠……惠子!”
惠子望著明日暮,眼角閃過的淚花,卻很快隱忍下去,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很久很久沒有見麵了,那漫長的歲月隨著離去,卻不曾真正帶走這份牽掛,可憐的明日暮一直等著她回去,回到陪同她們長大的地方。惠子知道即使在這個時候,她都要如同日暮的姐姐一般照顧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隻是她無法所處的位置不易動情。
“日暮,你這個傻瓜。”
明日暮愣了一下破涕為笑看著惠子,沒有錯,這就是惠子對自己說的口吻,雖然說不出表達自己的話,但是足夠能證明明日暮已經很高興了,眼前的女孩子才是和自己相知相識的惠子,總是以一種關心的口吻對著自己。
“我以為你忘記了,我原本以為你又有了要好的朋友,我以為你會交到男朋友,早就已經忘記了我們在一起玩過的地方,忘記了我們玩過的遊戲,甚至連哥哥都忘記了。當我和你揮手時,你應該快點離開,你應該不懂的話就聽我的話。”
無論時間早已遠去
當我經過我們走過的地方
憶起你記憶中的笑臉
啊!朋友
你曾就在我的身邊
陪伴我度過天明
歡笑使得我們暢飲未來
無論你是否早已離去
當跨過欄杆穿梭在人群
十字路口遠去的背影讓我懷念身邊有你的時候
啊!親愛的
你緊握住我的手
金子般的時間隨意揮灑
隻因有你的陪同
當我獨自步行來到這個地方,我多麼驚喜能夠遇到你,你就在我的身邊,我怎麼能輕易放棄與你的聯係。明日暮抬頭望著天神,她已經逐漸有意識了,她用嘴角帶笑的眼色看著高高在上的天神。天神低垂著並沒有看到嘴角帶著勝利的微笑。
她們都已經沉默不語,惠子知道此時的日暮放下心來,不在像昨日那般畏懼,年邁的身體欺壓這個幼小的心靈,又使得她奮不顧身的麵對,日暮也好,惠子也罷,相互陪伴著是最好的安慰。
“日晨告訴我,她其實不知道怎樣和你相處,畢竟是你的姐姐,雖然試著改善你們的關係。你們的是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哪怕是極力對你好,她也不知道要怎樣做。你為什麼不試著和她好好相處了?你們是姐妹,我即使對你再好,隻是當我離開你,即使你們長大相互組建家庭,日晨還是你的姐姐,姐妹之間往往需要的不是你們之間的默契,而是以後的相互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