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已經精疲力竭了,惠子就在眾神社,從一開始她就做過這一種假設,事情真的發生了,她並沒有表現的比她設想的要鎮定,相反有一點措手不及的神態。無論是對於明日暮還是她自己,事情都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她害怕明日暮會出事,這一點即使外人也看的出來他們之間的友誼似乎並沒有改變。原本以為隻要能找到千樹,至少還有機會,可現在她也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明日暮時間不多了,隻因為天神已經公布了噬魂的時間是在淩晨3點,這意味著明日暮沒有時間停留在此了。
時間很短促,惠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做出這樣子的決定,她要從天神的手中救出明日暮,哪怕是她從此以後沒有了自由和生命,也要用自己換回明日暮回到她的世界。惠子突然間明白,比生命更珍貴的是一種無尚人與人之間的牽絆,如果不是明日暮意外看到自己,她也許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與明日暮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過多的記憶,隻是當再次相遇時,這一切似乎從來沒有消失的牽絆。
“在我活的的時候,明日暮是一個淘氣又天真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她急匆匆的跑到我麵前來說:“惠子,惠子,你不知道日晨那個人有多麼過分,早上起來居然把家裏昨天剩下的蛋糕都吃掉了,連同我的那份也不另外,真是太可惡了,這樣子的人也配做人家的姐姐?”她總是滿臉怒氣的職責明日晨她的姐姐。另一方麵我哥哥也很喜歡淘氣的日暮,每次看到日暮再到我們家時,總是寵溺的對待,似乎日暮也是他的親妹妹一樣,隻要日暮在就會把自己的那份點心無條件的給日暮吃,而日暮也總是一臉羨慕的說:“惠子有哥哥真好,我也想要一個哥哥,要是能把日晨當成哥哥一樣生下來就好了,可我媽媽總是說不行,真是的。”她是個找不到北的人,一直以來我都這樣看待日暮,恐怕對她而言我不僅僅是朋友,心底裏大概是一位作為妹妹來疼愛。我死後,原本以為她會把我忘記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是朋友還是其他的,都會被時間衝淡。知道後來哥哥來墓碑前看我說,小暮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家裏了,到她家裏去也無精打采的,日晨說小暮變得格外的沉默寡言,同學們來家裏找她也很少款待,哭著說是再也不交朋友了,要是你不回去和她玩的話,不吵也不鬧,說是她不煩你的話你就會回來和她去動物園看海豹的。哥哥偶爾來的時候總會說一些日暮的事情告訴我,直到日暮她們一家搬走了,就沒怎麼提起日暮,似乎怕我聽到也會一樣難過。日暮在離開時到過我的墓碑前說:“媽媽說住在這裏不好,說要到爸爸上班的地方住的話比較方便她和爸爸上班工作,大哥說你會變成天上的星星,要我在天空找找你的話就一定會發現,我晚上找你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所以以後早上會早點起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天上定居,你要是在天上的話就照亮周圍點,然後再多閃幾下我就能一眼看到你了。我以後再也不和日晨搶東西了,雖然她是我姐姐,可是我覺得難道比我大就非得要讓我嗎?是吧!你以前也怎麼說,我們都討厭她,就讓她一個人沒有朋友好了。……”她的口氣很倔,我想她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來和我告別,以前隻要說到日晨的痛處,她都會得意洋洋的說那是她做姐姐的不對。日暮比日晨更加孩子氣,所以一直以來日暮對於我而言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若是讓這個孩子遭受著和我一樣的痛苦,無論如何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惠子神情自若的說,她了解明日暮,對於明日暮而言她不僅僅是朋友,還是照顧她的姐姐,之所以會如此依賴自己也正是這一點。
“來到淨樂足以讓她擔驚受怕的了,此時還要麵對著與家人生離死別的痛苦,甚至比之更加嚴重,即使對於生活在這裏的我們而言都懼怕那些法令的束縛,又何況根本不知情的日暮。”惠子接著說。
“我想她並不樂意你幫助她。”小易聽著惠子的話滿臉懷疑的說,即使初次認識到明日暮,小易並不認同那就是明日暮。“這一路來,雖然我看不出那是一個怎樣的人,隻是當明子出現並說是你的妹妹,她並沒有顯得多麼高興,反之還在猶豫不決之中考慮著要不要接受你的“好意”。你冒然行動闖入神殿,隻會觸動天神的怒氣,使得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現在等不了從長計議了,她的性命危在旦夕。小易,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那麼在我們到達神殿時,就幫我引開天神的眼線,讓它們無暇顧及我的存在,到時候我在趁機救出日暮。如果你不幫我,我恐怕會連日暮都沒有見到就直接被噬魂者逮捕,就再也沒有機會對明日暮。”隻要小易做噬魂者的誘餌,她就很容易見到日暮。可是小易懷疑的看著惠子,在她沒有說這話之前,它明知道惠子是不會聽從它的話去做,這一點日暮和惠子很相像,可當聽到這樣的話時,掩飾不住的失望,它本就抱著一絲的期望能夠和惠子救出明日暮,可此時聽到惠子的話說:“這可不是我的工作範圍之內,你知道我們各自的職責所在,我沒有必要冒著那樣的威脅去救一個和我毫不相幹的人。”小易內心掩飾不住的想法,明日暮也好,程惠子也罷,她們想到的首先不是別人,而是各自,即使這是由於相互的友愛,但是還是太過於自私自利了,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就是不再參與這件事情,這一切和它無關,對於它的生存環境而言,這些來到淨樂的外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