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是大唐國的國都,在唐人心裏那就是和奉天道教徒們心中的天道峰一樣,神聖不可侵犯,所有唐人都向往長安,長安就是唐人心中的聖城。
無論在大唐哪裏,要是一個人去過長安城,哪怕隻是遠遠的望了一眼長安高大的城門,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是足夠驕傲一輩子的事。
然而長安對於大多數唐人來說隻存在於想象或者書本上,大唐很大,長安很遠,世上窮人還是遠遠要比富人多,長安在大多數唐人心中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個信仰。
但是長安卻不隻是唐人的長安,長安是天下人的長安。很多年前,也不知第幾代的天機老人曾斷言“天命歸於長安。”,而長安也真正對得起這句話,這麼多年來出現過好幾次群芳爭豔的時代,出過很多驚豔一個時代的人。所以天下的大宗門都在長安立有分派,將自己宗門天才妖孽送往長安曆練。
然而長安又不是天下人的長安,長安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長安,這個人自然是大唐的君主,偉大的皇帝陛下。所以即使是號稱天下第一大派的奉天道,想要在長安立宗,仍然要遵循皇帝陛下的意思。皇帝陛下說長安隻能有書院,所以奉天道在長安不是奉天道,而是奉天書院。皇帝陛下說長安任何一個勢力都要服從官方,所以長安所有的書院都要聽從宮中的命令。隻因為這是大唐。
……
東方的天際開始泛白,突然霞光飛舞,金光萬道,一輪紅日從東方的山頭跳出,染紅了黛藍的天空。隨著陽光射下,長安城緊閉的城門緩緩打開,一個軍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推著沉重的城門。
他很顯然是剛剛睡醒,頭發還是蓬亂的,身上的盔甲也有些不整齊。但不要因此而懷疑大唐的軍紀,大唐的軍人大概是這個世界最嚴謹的軍人。隻是管理開閉城門的軍人都知道,這麼早絕對沒有人進城,即使有,也肯定有很重要的事,不會注意到他的儀容是否端正。所以即使是軍人,也想要偷個懶。
隨著城門大開,清晨的陽光照在這位軍人的臉上,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然後嚇了一跳。
門外直挺挺站著一個人,正抬著腦袋望著他。
畢竟是大唐的軍人,這位守城軍很快便穩住心情,開始打量這人。這是一位少年,大約十四五歲光景,樣貌不算出眾,但也眉眼清楚,略顯稚嫩的臉上布滿風塵之色,看上去有些疲倦。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就連腳下的一雙黑色布靴,也已經磨爛,露出了腳趾。看樣子他好像已經走了很長的路。少年背上背著一把長劍,劍柄古樸,劍鞘華麗,看樣子是把不錯的劍。
守城的軍人用手撫了撫淩亂的頭發,整了整身上的盔甲,一本正經的走到城門旁用於登記出入城門名簿的長桌旁坐了下來,看了少年一眼:“做什麼?”
少年笑著回答道:“自然是要進城的,還望兵大哥行個方便。”
那軍人道:“好說。”說著翻開桌上的名簿,提起筆道:“姓名。”
少年道:“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