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好像比往常都要更冷,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屋子裏昏暗暗的什麼也沒有,隻一麵炕,一個灶,這是個一貧如洗的家。村裏誰都知道薛彩鳳嫁了個浪蕩子,常年不在家,跟沒娶這個媳婦似的,薛彩鳳身邊沒個男人,家裏親戚早就死的死走的走,孤身一人卻還嫁了個不著家的男人。
炕上血紅一片,薛彩鳳在這僅有的一床被子裏生下了她和殷平的女兒,可她還沒來得及看這孩子一眼就匆匆離開了這人世。
也許是上天眷顧,這女嬰沒死在那個下雪的夜裏。也不知道那孩子哪來的力氣,哭的驚天動地。房後的王仙娥開始以為是貓叫,可一聽發現不對勁。
王仙娥抱走了那個女嬰。她看到那炕上紅染染一片,那孩子白白的,躺在那血裏。王仙娥沒啥文化,可心裏就想著,就叫這孩子然然吧,殷然。
王仙娥有兩個兒子,可都在外地打工,老伴也去世了,王仙娥想,以後就這孩子相依為命吧,薛彩鳳是個好女子,可惜了就這麼去了。
村裏合夥把薛彩鳳給葬了,也沒什麼豪華的禮節,總是按村裏的習俗給了薛彩鳳一個善後。
殷然自此就和王仙娥住了,王仙娥待殷然如己出,每天都給喂那母羊奶。
==十五年後==
紅色,蔓延開來,滿眼滿眼的紅色,是什麼,是血嗎…。
“有娘生,沒娘養,生下就是小野種……。哈哈哈哈…。”
“不,不是,我不是野種,你們……。”
殷然從夢中驚醒,她滿身的汗,是啊,自己沒有父母。
身旁是奶奶穩穩的氣息,殷然卻難以入睡。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有疼自己的奶奶,嗯。
第二天早晨,殷然照例去割秸稈,奶奶年紀大了,這後來家裏的活都是殷然在忙,喂羊,放羊,十五歲的殷然輕車熟路。
殷然喂完了羊回來,她想奶奶一定已經做好了午飯,是土豆呢,還是油菜。
殷然沒想到,她進了門,看到的是一個男人。這男人高高瘦瘦的,黑眼圈有點重,精神不怎麼好。
“然然,你回來啦。”
那男人站起來開始仔細打量殷然了。
已經好幾年沒換的衣服穿在殷然身上又點不合身,但卻露出了她潔白的肌膚,彎彎的細眉下一雙杏眼大而上揚,高挺的鼻梁下那櫻桃小嘴映紅了臉蛋兒,烏黑油亮的長發襯的皮膚更加雪白,雖還未長成卻已然是個標準的美人了。
殷平看的兩眼發直,心裏卻道:長得跟那她媽一個騷賤樣兒,哼,。
王仙娥給殷平做了菜,卻拉著殷然的手來到廚房裏。“然然,那……那是…那是你爸爸。”
“啥?……”
殷然心裏咚的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動還是不安,心裏很亂,心跳的很快。
她看向外麵那該男人,那是她的爸爸。
殷平就這樣在王仙娥家住下了,殷然整日裏忙活兒,可父親卻隻知吃睡。殷然想,他為什麼這會兒才回來呢,自己的母親呢,這許許多多的疑問,她想問,可她說不出口。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王仙娥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殷然開始害怕,她害怕王仙娥離開她,那她可怎麼辦呢?她不敢想。
終於有一天,王仙娥在做飯的時候摔在了灶台邊上,自此,王仙娥坐在炕上,不能下地了。殷然要照顧王仙娥,殷平就在這時候把家裏的羊給賣了,錢呢?殷然不知道。
三伏,王仙娥拉著殷然的手,“然然,你爸扔下你和你媽,她…。她生下…。生下你…。就去了…。我…把你抱過來…。他…。你就…。走…。哇…。”
王仙娥拉著殷然的手睡著了,她睡的安穩,再也沒有醒來。
那天殷然放聲大哭,她覺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三伏天裏,人去了不能久放,殷然送王仙娥的時候,殷平沒有來,準確的說一賣了羊,殷然就沒在見過自己那個父親。
自此,殷然一個人住在那房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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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女作,真心希望大家多多指教,不喜勿噴,南豆兒心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