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逃兵若是被抓,後果是什麼?”
“哦……是、是杖斃!”邱真臉色難看地說道。在風國,臨陣脫逃是重罪,被擒後,按軍法是要被亂杖打死。
唐寅搖頭,說道:“不能跑,而且也跑不掉。如果我們非去進攻寧國關卡,真就一點生還的希望都沒有?”
邱真苦笑道:“怎麼可能會有生還的希望,即使能與敵人接觸到都困難,要知道寧國的箭陣可是舉世無雙的,我們隻一百多人,又沒有重型盔甲和盾牌,也沒有能衝鋒陷陣的快馬良駒,隻怕剛一露頭,就被敵人亂箭射殺了!”
回想鹹陰山穀內的寧軍箭陣,唐寅心有餘悸,他想了想,說道:“那你就想出個能接近敵人的辦法,最好是能接近敵人的主將。”擒賊先擒王!這或許是保命的唯一辦法了。
邱真用力地抓抓頭發,說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唐寅輕笑一聲,身子向地上一倒,兩眼一閉,說道:“你慢慢想,我先睡了。”
“睡?你現在還睡的著?”邱真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寅。
“不管怎麼說,明天肯定有場惡戰,不先補充下體力是不成的。”唐寅本身就是個瘋狂的人,所以無論遇到多麼瘋狂的事,他都能泰然處之。
邱真眼珠連轉,心潮起伏不定,最後他用力地握了握拳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蹭到唐寅身邊,小聲說道:“唐大哥,其實……你可以自己跑掉的,你就算跑了,我想舞將軍也不會難為我們的。”
唐寅睜開一隻眼睛,瞄了瞄邱真,說道:“是啊,是不會難為你們,但是你們也同樣會沒命,要麼被繼續派去做you餌,要麼留在這裏最後被趕上來的寧人圍而殲之。”
邱真咬住嘴唇,他不得不承認,唐寅所言不錯。
“你隻負責想出好對策即可,至於我的事,你無須多慮,現在,我真要睡覺了,別再打擾我。”唐寅閉上眼睛,時間不長,便傳出勻稱的呼吸聲。
唉!看著真睡著了的唐寅,邱真有種yu哭無淚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想找到一個值得自己去輔佐同時也願意接受自己輔佐的人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本以為跟隨唐寅後能有一番作為,可結果……隻怕過了明天,他和唐寅就要在黃泉相見了。真是生不逢時,造化弄人啊!
不管邱真如何感慨,唐寅這一晚倒是睡得香甜,也是連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翌日淩晨,唐寅睡醒,精神百倍,反觀邱真,兩眼通紅,萎靡不振,顯然,他是整整煎熬了一個晚上。
唐寅起身,伸展伸展筋骨,又提起水壺簌了簌口,方來到邱真近前,問道:“可想出良策了?”
邱真默默地點點頭,說道:“想要接近敵營,唯一的辦法就是喬裝改扮,裝成寧兵的模樣。至於接近敵人的主將,就得看運氣了,不過機會並不大。”說不大還算是客氣,以邱真估計,根本沒有碰上敵人主將的可能。
“喬裝改扮!”唐寅喃喃嘟囔著,默默尋思邱真的主意,想了一會,他點點頭,說道:“恩,這倒是個辦法,就這麼辦!我去找那個女人,看她能不能弄到寧兵的衣服。”
邱真知道唐寅所說的‘那個女人’是指舞媚,他說道:“唐大哥,我們真要去寧國關卡?”
唐寅蠻不在乎地聳肩道:“當然。不過不是我們,而是我。”
邱真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道:“怎麼?”
唐寅正色說道:“此行異常凶險,估計是凶多吉少,你留在這裏,跟隨舞家姐妹突圍,就不要跟我去了。”
邱真對上唐寅的目光,正色問道:“唐大哥可是認為我邱真是貪生怕死之人?”
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人嘛!唐寅心中嘀咕,但嘴上自然不會這麼說,他說道:“你不會靈武,即使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反而還得分心去照顧你。”
“唐大哥打算一個人去?”
“一個人不行,我會帶其他的兄弟們去!”
“惟獨扔下我?”
“我隻是不想……”唐寅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