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城外一個無名的村莊。
數十匹轟隆奔馳的快馬,出現在了無人煙的荒野上。
“馬賊!”一個簡陋的瞭望塔上,一個村民驚慌失措的喊道,不少還在田中勞作的農民望著遠方,怔神片刻,臉上立刻出現一絲恐懼。扔下手上的農活,退向村莊。
一對五匹並肩的馬兒,跑進村民們的視野之內。馬上坐著人,其中兩個背上弓箭,另外三個則手持斬馬刀,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陣陣殺氣。
整個村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高頭大馬,撲簌撲簌著逼近村莊,氣息幾乎可聞。
村莊裏幾個精壯的漢子已經手持兵刃守在村莊大門口,雖然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但這些人為了自己身後的家園,還是大著膽子守在門口。
這批馬賊在本地早已劫掠多時,可以說是聲名狼藉,如果村莊放棄抵抗,老老實實的繳納高昂的“保護費”,他們也不會做的太過分,雖然那筆保護費足夠大部分小村莊破產,畢竟有拒絕的村莊,那就不僅僅是劫掠一番這麼簡單了,之前采取抵抗的村莊,全村上下,無一活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很快傳遍了武威,各個小村莊無力抵抗這批精幹的馬賊,隻能暫避,村民走的走,逃的逃。
這個村莊雖說不大,但是也說不上小,足足有百姓上千口,而馬賊不過五六十人,這也是這個村莊敢於抵抗馬賊的底氣,村裏的幾個地主和一些老人一合計,地主出錢,老人們湊人,草草建立了一支三十人民兵,平時依舊是該幹嘛幹嘛,但一旦馬賊前來,必須作為抵禦馬賊的主力。
村民已經全部進入了村莊,幾個民兵緩緩拉動著寨門。
馬賊們已經衝到寨門數十步的地方,見有寨門即將關上,立刻一催胯下戰馬,衝了上去。搭弓射箭,颼颼幾箭,精準不見得有多好,但是那些沒見過場麵的民兵立刻顧不上寨門,在零零散散的箭支中左閃右避,馬賊趁機靠近了寨門。
手忙腳亂的民兵一看越靠越近的馬賊,那五匹噴著鼻息的高頭大馬,雙腿不自覺的打顫,沒有片刻猶豫,扭頭就跑。
寨門失守,馬賊僅僅出動了一支五人的小隊。
衝入村莊,四麵數十個民兵先後撲向僅僅隻有五人的馬賊,馬賊不慌不忙,不斷回弓射箭。
眼睜睜看著旁邊的同伴一個個掛傷的慘叫,或者是倒下的哀嚎,這些草草建立民兵失去了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一個接著一個扭頭就跑,民兵一退,馬賊立刻策馬趕了上去,追擊落後的村民。還戲虐一般,不再射箭,而是用斬馬刀砍,一刀一個準,慘叫連連。
這場戰鬥,完全成了馬賊的表演賽。
空無一人的村外,大隊馬賊繞著村莊的籬笆牆走,但是並不進村,在村外遊蕩。一個高大的馬賊在馬上,朝村裏張望一會。
他叫常建,也是這隊馬賊的大頭領。常建長相平凡,但是卻有一絲天生的威嚴。
他有些恭敬地向身邊一個有些羸弱的馬賊問道:“軍師,你怎麼看?”這個有些落魄的馬賊並不像其他馬賊一樣滿臉興奮,反倒是保持了一絲平靜,穿的也不是一般馬賊的獸皮甲,馬上也沒有任何兵刃,反倒是像一個儒生。他思考片刻,拱了拱手,“大頭領,這個村莊已經是大頭領的囊中之物,隻是,大頭領,在下有一言,畢竟我們人不多,就算是一個砍二十個,都殺不完這些村民。大頭領可有辦法防止入村後這些村民可能出現的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