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瑪知道剛才那一棍是打到它了,可是好像效果不是很明顯,因為那餓狼重新爬了起來,對著她目光凶光。沈瑪馬上調整姿勢,準備迎接它的攻勢。它卻在這時猛地向右邊跑去。
沈瑪愕然地往那邊一看,胃中空空如也,此時也有惡吐的衝動,簡直要將五髒六腑給吐出來。
隻見那邊,兩個女子的脖子被惡狼狠狠咬住,女子的軀體在不規則地痙攣,連一聲‘救命’都來不及呼出。其餘的狼很快聚集到兩個女子身邊,開始嘶咬分食她們的身體,啃咬她們的內髒。
沈瑪和另外一個女子呆在當場。沈瑪猛然醒覺,此時不走就來不及了。沈瑪猛地一拉那個和她一樣失魂落魄的女子,她們一邊奔跑一邊無聲地哀嚎。淚水在臉頰處凝結成冰,她又一次死裏逃生了,卻沒有了上一次的興奮和激動,隻剩‘心有餘悸’。
在第六天的清晨,當晨曦的光輝毫不吝嗇地灑向大地的時候,沈瑪頂著沙啞的嗓子歡呼!她找到了!她找到了!那種劫後餘生的感動都不及這一刻的震撼,她的幸福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她暗暗發誓‘尼爾拓,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我已經沒有勇氣失去你!’
放眼望去,在山腰平地處,有數十個灰色營帳,上麵的錦旗,一個大大的‘尼’,迎著風‘霍霍’而響。她肯定這裏就是尼爾拓的軍營,營帳的數量不比尼爾曆揮的營帳少,估計這裏足有幾萬士兵駐紮。
沈瑪興奮地對挨在樹幹上的女人說道:“梅子,我們到了。”
梅子,便是那天有幸與她一起逃出生天的女人,她不抱希望地朝軍營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哀傷地說道:“當兵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隨即,她似乎想到什麼,眼中閃著光,激動地對沈瑪說道:“妹子,我們走吧,這條路我識得,我們能走出去,你也別太相信這些當兵的了,指不定他已經不認得你了。”
沈瑪像聽見什麼天方夜譚一般,覺得十分可笑地說道:“不會的,世間人利用我,遺棄我,唯獨他不會。”
梅子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軍營,然後,轉過頭,向山下看去。因為此時正值冬日,樹上的果子,林子裏的野菜,統統都不見蹤影,隻有茫茫一片雪白。這幾天,她們是靠掉在地上的鬆果來果腹,甚至挖出底下的冬眠的蛇,才不至於餓死在路上,如果讓她獨自一人穿越這個林子,她是惶然不敢前行的,同伴被惡狼無情啃噬的一幕又在腦中上演,她全身打了個冷顫,就且相信沈瑪一回吧。
她們相互攙扶著向軍營走去,沈瑪的心情可以用歡呼雀躍來形容,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軍營,身體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她巴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那個久違的懷抱正在為她敞開吧,“尼爾拓,我回來了!”
還沒走到軍營的大門,她們就被一對士兵攔住。
沈瑪滿臉掩藏不住的笑容,懇求道:“我是尼爾太子的舊識,請各位兵大哥通融一下,放我們過去。” 她害怕他們覺得她是騙子,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任誰也不會相信太子妃會是眼前這麼個蓬頭垢麵,一身破爛的女人,如果說是舊識,也許還可信。
可是,那士兵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邊將她們往外趕,邊喝道:“軍營重地,豈是爾等難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