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瑪剛出帳篷,宇文洲的侍衛頭領齊力禮就跑過來喊住她,把她拉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沈瑪還覺得奇怪他怎麼會主動跟她攀談起來,可是說的話又是那麼不著邊際,怪哉!既然他送上門,她便趁機試圖從他那裏打聽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齊力禮年紀三十多歲,五官端正,就是臉上有個囚的烙印,顯得整個人像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他從宇文洲出生到現在就一直護其左右。
沈瑪問他宇文洲的事情,他一開始不想說,沈瑪就把宇文洲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再按照自己的臆想添油加醋。比喻說宇文洲和媚美人曾經非常親密,齊力禮沒反駁,那就是默認了。沈瑪告訴齊力禮說宇文洲原本要和她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太累了讓她自己去打聽。齊力禮見沈瑪知道那麼多宇文洲個人感情的事,也就對沈瑪的問題,有問必答了。
沈瑪問道:“你們公子為什麼要插手天下第一樓的事情啊?”
齊力禮答:“公子的事,力禮不便多嘴。”
聞言,沈瑪滿頭黑線,“那天下第一樓的事,你能說了吧?”
齊力禮也是個爽快之人,馬上回答道,“天下第一樓的樓主淩風,武功高強,但是不大理樓裏的事情,樓裏的具體事務全由管家肖欽代勞。而近年來,天下第一樓內部有人對樓主的命令陽奉陰違。全部罪證直指管家肖欽。”
沈瑪插嘴道:“其實這種事應該很好解決啊,樓主出來清理門戶就好啦。”
齊力禮搖搖頭,有些蒼白無力地說道,“可是,除了管家肖欽,沒有人見過樓主淩風,而且代表樓主身份簽章也落在肖欽的手裏。所以,如果管家不承認樓主的身份,即便真正的樓主站在天下第一樓的殺手麵前,他們也會拚死相搏。”
沈瑪覺得好笑:“嗬嗬,這個樓主也真夠笨的,竟然這麼相信一個人,沒有任何防備,這叫‘引狼入室’,啊!難道!” 齊力禮感同身受的表情讓她猛地一愣,宇文洲總是一副嘲弄的臉出現在她的腦中,想不到他曾受到這樣的背叛,“你家公子就是淩風!”
齊力禮的沉默證實了沈瑪的猜想。
沈瑪剛開始還同情他們,可是隨即一想,他們利用她就是引出叛徒,心底不禁又來氣,“那你們公子打算怎麼做?”
齊力禮歎息一聲,“唉,肖欽原本是公子的近身侍衛,誰知,唉,不提也罷。公子想清理門戶,卻在撲抓肖欽的時候發現他的武功進展神速,甚至比公子的武功還要勝出一籌,公子現在隻能從天下第一樓各堂開始將與肖欽勾結的人一一清理。”
沈瑪諷刺地看著齊力禮,“那麼你呢?”
“嗯?”他一臉疑惑,不理解沈瑪為何問出這樣的問題。
沈瑪解釋道,“如果當年是你去打理天下第一樓,而不是肖欽,是否會有同樣的結果。”
他眼神淩厲,語氣稍重,“我和他不一樣,請沈姑娘不要將力禮與那等小人相提並論,力禮的命早已交給公子。為公子上的刀山下火海後,萬死不辭。”
沈瑪心想,第一樓的叛徒顯然是接了南依國的鏢要將她擄了去,宇文洲他們現在想利用她引出肖欽,而她自己現在確實也是需要保護,跟著他們也是安全的,可謂‘互惠互利’,隻不過,尼爾拓那邊拖不得,她要速戰速決,考慮再三,還是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齊力禮鄭重說道“這個是無色無味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