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瑪收拾起沉甸甸的情懷,想到尼爾拓正處危機之時,自己不僅沒有幫他解壓還這般不懂事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便萌生出主動向他示軟的念頭。沈瑪走到書房門口,見窗戶透出淡弱的光暈,便輕輕敲了敲門。半晌也沒人答應,就推開門,隻見裏麵空無一人,心下奇怪,他去哪兒了呢?越是見不著,便越是想見,如果是在平時,沈瑪就會徑直回房間的,可是現在卻是想即刻見到他,就疾步朝前廳去了,轉了一圈下來還是沒見他的影子,路上倒是遇見幾個丫鬟小廝,沈瑪幾次欲張口詢問,卻又忍了下來。
在靠近後花園的時候,沈瑪隱約聽見那裏傳來悠揚的琴聲和某人的讚歎聲。沈瑪站在遠處,看著涼亭下花叢中的俊男美女,此時正舉杯邀明月,談笑風生。她的心猛地一沉,一抽一抽地生疼,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水霧,兩人的影子變得朦朧、模糊,可是他們的笑聲卻像一把重錘在狠狠地敲打沈瑪的心。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嘴上說愛你,他的眼睛可以看著別人,在他們看來這樣是再自然不過了。而這恰恰是沈瑪不能接受的,張致是這樣,原來尼爾拓也是這般。在這裏,她勢單力薄,她不可能去改變他們的想法,改變他們對愛情的認知,他和她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生物,怎麼可能會有共同的語氣,回想自己剛才還想來道歉,現在卻發現自己原是這麼傻。
沈瑪突然覺得很累, 不想再糾纏於這樣沒有結果的感情遊戲,她抹去眼角溢出的水珠,便轉身離開。不巧,一轉身便碰上尼爾拓的兩名大將李光和劉明智。
他們臉上驚訝的表情,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沈瑪,就不約而同地喊道:“太。。沈姑娘。”
許是他們的聲音太大,花園那邊的談笑聲隨即停止,兩道目光向他們這邊投來。
突然被人發現,沈瑪稍顯狼狽,便抿嘴而笑,輕輕地向兩名大將點了點頭,準備抬腳離開。沒等沈瑪踏出一步,後麵一把帶著些許得意的女聲響起:“沈姑娘即然來了就過來坐坐吧,名玨正好想為著良辰美景彈奏首曲子,不知沈姑娘賞不賞臉?”
沈瑪歎息一聲,聽她語氣是在挑釁嗎?難怪第一次見名玨的時候她就這般驕傲,原來她出身於南依國的名門望族。
沈瑪可以選擇不愛,但是卻不能丟臉。她用袖子擦幹淨臉上殘留的水跡,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笑微微地跨步向前。
月下花影,女子身著白衣,衣角隨風浮動,秀美的容顏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古琴,修長優美的手指每一下撩撥琴弦,發出的清脆清音便在心湖中泛起層層漣漪。美人、美景搭配這優美的琴聲,無比讓人陶醉,可是沈瑪卻無心欣賞,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朝尼爾拓看去,見他一副陶醉的模樣,紮在心裏的刀又紮深了一點,以為可以選擇不愛,心卻不受控製。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能瞬間從蜜糖變成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