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瑪點點頭,沒有做聲,心底很為尼爾拓悲涼,日夜的算計,陰謀陽謀,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他們一下車,便有人朝大帳跑去,不一會大帳前麵一行人恭敬地肅立兩旁,似乎在迎接他們的到來。中間一人身材魁梧,滿臉胡渣,不就是尼爾曆揮了嗎。粹不及防,尼爾曆揮突然用響徹雲霄的聲量在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沈瑪的耳膜嗡嗡生疼,想必他的笑聲裏暗含內力。尼爾拓第一方應就是回頭看她,見她用手捂住耳朵,臉色泛白,便立即聚氣丹田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大將軍如此神功讓人稱羨啊。”尼爾拓緩緩說出的一句話卻完全蓋住了那震耳的笑聲,沈瑪頓時舒服多了,一時的氣血翻湧也平複了下來。
上次在朝堂上離得有點遠,沈瑪看不太真切這隻老狐狸長什麼樣子,走近才知道尼爾曆揮眼睛細長略顯狡詐,眼中精光內斂,看來他不僅勇猛,而且還工於心計,不然怎麼會手握尼族國的重兵權。看著他們虛情假意地噓寒問暖,沈瑪心裏覺得好笑,大將軍傲視一切的作風估計想極力在太子麵前掩飾,但是不經意的言談中就顯示出了自己沒有把尼爾拓放在眼裏的心思。
目中無人、冷漠無情!這是尼爾曆揮給沈瑪的感覺,她越來越理解為什麼尼爾拓要打仗,不僅為了天下大同,也為了他的王位不會隻是一個傀儡,甚至為了能活下去,所以他要趁此機會奪回兵權。這就是帝王,有情,無情都是身不由己。想到這,她輕輕地向天吐了一口氣,他們的結局會是怎樣呢?
他們進入軍帳內,尼爾拓麵上微笑卻威嚴十足地坐在正中央的座上,讓人不敢逼視,尼爾曆揮那隻老狐狸就坐在旁邊,其他將領隨從都在兩邊站開,沈瑪則是站在靠帳篷口的地方
尼爾拓首先開口說道:“各位,此行事關兩國的江山社稷,我們需嚴密部署,不知大將軍人事如何安排?”說罷,他微側向尼爾曆揮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向尼爾曆揮,看這架勢,尼爾拓要下手了。
尼爾曆揮向尼爾拓一撮,那動作倒是豪氣幹雲,隻是眼底流露出不滿來,像是不滿尼爾拓插手此事,但是臉上沒有顯露出這些心思來,聽不出情緒地陳述道:“尼爾楓霖任右先鋒,麾下大將林玉任左先鋒。”
尼爾拓微微一笑,繞有興味地問道:“林玉是何人?本太子從未聽說過此人,他又何德何能擔任左先鋒呢。”
尼爾曆揮神情鎮定,眼中微露凶光卻一閃而過,沉聲道:“此人12歲便隨軍打仗,大大小小戰役均立下軍功,雖二十出頭年紀尚輕,卻一身神力,作戰勇猛,有智謀、有膽略。”
尼爾拓嗬嗬笑道:“噢,本太子也有一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知大將軍可否考慮考慮左先鋒的人選。”
尼爾曆揮也學尼爾拓嗬嗬一笑:“哈哈,不知太子舉薦的是何人,能讓太子如此抬舉,本將軍也想見識見識。”
沈瑪一聽,覺得尼爾曆揮在這種場合都說自己為‘本將軍’而非‘臣’,心裏咯噔了一下,此人也太目中無人了。隻見尼爾拓並沒有因為尼爾曆揮的話有一絲不悅,不容辯駁地說道:“大將軍試試便知,此人有何本領。”不愧是一國太子,說話依然高高在上,不需解釋。尼爾曆揮似笑非笑地說道:“太子,臨陣換帥,本將軍怕軍中士兵恐有不服啊。”
尼爾拓淡淡一笑:“那大將軍有何高見?”又把球踢給了尼爾曆揮,尼爾曆揮雖然不把年輕的尼爾拓放在眼裏 ,可是終究君臣有別,想必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尼爾拓撕破臉。
這時,一位身穿淺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跨出一步,雙手一抬道:“在下河伯為大將軍麾下文侍郎,在下提議可否讓兩位將軍比試比試,一較高下,勝者任左先鋒,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尼爾拓默認不語,想了一下說道:“準,就讓他們比試射藝、兵法和槍法吧,若贏兩局者任左先鋒。”他一口氣說完比試的項目,帳內眾人難免想到,這些項目恐怕都是他所舉薦那人善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