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瑪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用光滑的大理石圍砌而成的溫泉,想起氤氳的水汽滋潤皮膚的舒服感,便歡快地小跑起來。待看到淡褐色的溫泉水在微弱的月光下,像塊琥珀般清澈誘人,沈瑪恨不得馬上跳下去,便喜滋滋地將外衣脫了。
畢竟在林子裏,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她最後決定穿著小衣和及膝短褲下去泡。萬一出現什麼野獸之類的也可以馬上跑開,不至於光著身子在林間跑吧,她可不想來個裸奔,便讓這食古不化的古人,以傷風敗俗之最給浸豬籠了。
沈瑪坐在大理石上,把腳放在溫泉水裏適應水溫,對著天空高懸的月亮,她不自覺地哼起張信哲的《白月光》來: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麼亮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可是反反複複都是那幾句,因為它寫出了沈瑪對自己此時境況的無奈和與父母天隔一方的悲傷,是那麼的恰到好處,又是那麼地直刺心窩,讓人痛,卻欲罷不能。
抒發完心中的思念,沈瑪又樂觀起來,告訴自己道‘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好好活著,父母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說不定那天就回去了呢,現在先把澡泡了再說,別浪費了這一池水。’
沈瑪偷著樂,像撿了個寶貝般,正想下到池子裏。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林子裏發出輕微的雜草被刮過和樹葉被踩踏發出的聲音。
沈瑪第一反應是什麼野獸,豎著耳朵聽了一小會,還是持續的聲響,並明顯地朝著她的方向來的,沈瑪心下一驚,不會是人吧!千萬別是人!她現在寧願是什麼小野獸呢!她急忙吹滅燈籠,迅速地扯過外衣和裙子套在身上,已經顧不得把濕塌塌的短褲脫掉了,她此時麵對著溫泉站在池子的大理石上,穿好後轉身嚇了一大跳。
剛才拿衣服的時候,掛在腰間的反應氨水打翻在地,液體流了出來,一直流向雜草堆那邊,在雜草堆那兒一條長長的痕跡泛著顫人奪目的綠光,這是天網恢恢嗎?還是巧合?
在沈瑪處於震驚中,雜草堆那邊一把光燦燦的刀撥開一個口,接著一個男人的頭探出,看見幽深的池邊上站著一個女子,披散頭發像個鬼一樣,那男子被嚇了一跳,腦袋往後一縮,接著另一個人從雜草堆中走了出來見到她時,也是吃驚地微微張嘴。
而沈瑪見到來人時心下更是吃驚‘不是說這兒沒人來的嗎?這回是鐵定要走人了。’
劉宇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瑪,那眼中的寒光像把刀一樣割向沈瑪的臉,她本能地往後退一步,撲通一聲,她心裏暗罵道‘為毛,我怎麼這麼倒黴!’便華麗麗地掉進了溫泉池中。因為是掉進池子裏去的,有點驚慌的她被迫喝了兩口水,站起來後,發現水不深才沒過腰間。
劉宇喝令一聲:“全都給我背過身,退下。”說完他自己也背過身去。
因為剛才突然發現有人來,沈瑪就沒穿好衣服,這樣在水中掙紮一下,領口打開,一直開到兩乳之間,裏麵雖然穿著小衣,此時緊貼身上,頭發上的水沿著發絲滴落到脖頸處,在鎖骨的凹槽彙成水流,流入兩個若隱若現的挺立渾圓的深溝間,任誰見了都會起歹心。
此時,背對著她的劉宇,緊咬牙關,緊握雙拳努力壓抑自己本能的男性衝動,那個濕衣貼身近乎半裸的女人,嬌美的容貌,動人的身段,倔強的表情,在他腦海裏對他叫囂,他卻怎麼也趕不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