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車夫急切的喊聲在馬車外麵響起,聽他語氣似乎很焦急,難道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車夫的焦急情緒感染到了車廂裏的每個人,除了沈瑪,因為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事比突然穿越更考驗人的忍耐力和應變力了。
見此狀況,沈瑪便對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容瑪兒下車看看吧。”
估計剛才的馬車那一晃使老夫人頭感不適,此時正讓春桃給她按摩頭部,聽見沈瑪自動請纓,老夫人依然閉著眼睛,隻是擺了擺手,連話都懶得講。
沈瑪見老夫人同意了,便準備下車,這時,傳來老夫人的叮囑:“瑪兒要小心啊!”沈瑪嘴角蕩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隻為老夫人對她的關心。
她一推開車門,看見外麵的情況,也不由得使她吃了一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此時官道兩旁會有那麼多難民?馬車前麵還圍了一群人,隱約可聽見柳紅有點焦急的聲音。
沈瑪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才看見一個淚眼婆娑的女子,哭聲淒切,頭上簡單地梳了一個雲髻,沒有任何飾物,隻是用了一條灰色的布圍了一圈,這樣樸素的打扮卻依然難掩其眉眼間的清秀美麗。
沈瑪細細地打量她,發現她的耳洞空空,這就有點奇怪了。
在這個時空佩戴耳環與迷信有關,傳說魔鬼和其他妖靈總想進入人體,強占人體,因此人體上所有可能進出的孔竅都必須特別守護,耳環就是在耳朵上戴的幸運符,而女子又是純陰之體容易招惹邪靈,就有了女子不論出生貴賤都要在及笄之時打耳洞,佩戴耳墜。有錢人家的女子自然帶著名貴的耳墜,貧窮人家的女子就戴銀器,甚至有些卑賤的奴隸戴耳木簽。可是為何她明明有耳洞卻不戴耳環呢?從她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嬌貴氣質看,她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而此時她正全然不顧形象地,伸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雙手死死地抓住柳紅的腳踝,不肯讓她走。
柳紅的臉憋得通紅,被人這麼緊緊抓住,還被周圍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們這麼指指點點,任她平日裏處事如何淡定和麻利,現在的她也難免有點無所適從,當她看見沈瑪時,顧不得女子儀態,一把拉著沈瑪的手,有點驚慌地問道:“瑪兒,你看怎麼辦呀?”
沈瑪拍了拍柳紅有點冰涼的手,鎮定地問道:“柳紅姐,你別急,慢慢說來,這是怎麼回事?”
柳紅哭喪著臉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問她那婦人怎麼了?”柳紅手指了指一直哭泣的女子,“她說那婦人是她母親,兩天沒喝水,估計渴得發暈倒地。我便拿水給她母親喝,誰知她母親喝了一口我給的水就咽氣了,結果她就拉著我不放,說我害死了她母親。”
‘兩天沒喝水?在秋天的季節裏,空氣原本就比較幹燥,兩天沒喝水的話,那為何她的嘴唇不見幹裂?恐怕那婦人因為別的原因才離世的吧’沈瑪邊琢磨著柳紅的話,邊觀察著那婦人,見她脖頸後的衣襟上似乎濕了。
沈瑪輕斂了斂眉,蹲下身側頭仔細瞧了瞧,便了然地笑了,她起身問柳紅道:“柳紅姐,是你親自給她母親喂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