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是害怕了,害怕自己心愛的男子不會再愛上自己,害怕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終有一日會落空,這些,她都害怕至極。
“出去,都給本宮出去。”
那被狠戾的聲音回蕩在這偌大的靖安宮中,世事滄桑,誰又說的一個緣由一二呢?
尤箏咬牙切齒的模樣幾分不甘,眾人趕緊出去之後,茶兒走到尤箏身旁,輕聲問道:“娘娘,當年馥貴人說……曦妃娘娘早就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娘娘做的,您說……會不會……”
“住嘴。”尤箏怒視著茶兒,她不會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消失的,看著茶兒,尤箏說:“就算她穆爾楦有天大的本事她也找不到證據,你隻要記住,當年她們的死與本宮沒有任何關係,本宮也是受害人,本宮腹中太子當年差點被皇後和鄭妃毒死,本宮也是斷腸三寸,苦不堪言,還有,你給本宮清清楚楚的記著,本宮……從未害過一個人,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奴婢一定不提一字。”
“茶兒,本宮現在能夠相信的人也就隻有你一個了,要不是當年你幫本宮,本宮也不會有今天,不過本宮有什麼事,你也跑不了,你的家人……也一個都不會落下。”
茶兒突然跪了下來,不得不說尤箏的話還是嚇到了她,茶兒立即說道:“娘娘放心,茶兒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將娘娘的事情向別人說一個字,娘娘就像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沒有娘娘,茶兒也不會有今天,我爹娘也不會有錢看病,娘娘就是我們家的恩人,茶兒一生都會報答娘將的恩情。”
“那就好,隻要你能夠明白,那本宮也就放心了,起來吧。”尤箏終是安了心,將茶兒叫了起來。
尤箏歎了一生氣,轉身看著身後掛在殿內的那一副觀音像,心中的波瀾漸漸的就消失了,這些年來,唯有拜佛,給予香燭而安心才定。
“堂中佛像,本是同根,何苦共黃泉。”
冷風搖曳著木窗,緩緩的將那一副觀音像微微的掀了起來,一陣陣的作響起來,那詭異般的感覺卻又有一種真實和寧靜。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處,卻也像是這般詭異。
長春宮的大木門緊緊的關著,這個地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進去過了,七年了,薑皇後在這個地上待了七年了,即便陷害穆吉查的時候,她也沒有出去過半步,隻是動用的當年自己父親薑丞相的剩餘黨羽,將其拉攏到了相王這一邊而使得相王的勢力更加的做大,而如今穆吉查死了,她薑皇後也算是心安了,可是,她還有一個不甘,那便是皇上。
當年苦苦跪在承陽殿外求皇上饒了自己的爹,可皇上這般心狠,讓她父女陰陽相隔。
但追其對於錯,自己爹的死竟然是因為皇上和穆吉查暗中調換了先皇聲遺詔,而使得薑丞相處於死刑,這般恨,她豈會忘記。
此刻長春宮的佛堂中,薑皇後站在一塊靈位麵前,滿臉的傷,輕聲的念叨:“爹,現在穆吉查已經死了,娘的仇的也報了,但是女兒答應你,一定還你清白,絕不會讓你枉死。”
薑皇後咬著牙,過去七年裏,她每天誦佛念經,可到頭來,卻換來薑丞相乃是枉死,若不是相王相告,她薑采霓恐怕一生就會蒙在鼓裏。
“女兒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跪在承陽殿外求皇上放過你之時的作虐,皇上無情,女兒卻傻了七年,相王已經答應女兒了,他一定有辦法幫女兒對付皇上,到時候,女兒一定告訴天下人,他祁幀皇帝就是個昏君。”
指天而道,心中這麼多年的恨,都因其父之死,堪不餘生,都是哭盡折死啊!
然則多變,誰都會知道世間滄桑之舉倒是何生何念呢?
良木則棲,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