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四望,媽的,說好的綠洲呢?說好的湖泊呢?說好的大石頭呢?這前後左右都是黃沙萬裏,根本看不到任何綠色。
我不認為設定的出口有問題,如果我設置的坐標是沙漠的中心,那麼,我出來的地點肯定就是在沙漠的中心。
要不,打電話問問金滿園?
正要撥號,卻又想起沒有信號,忍不住罵了一句,四處張望,猛然看到了紅色的傳送門,心中一動,對啊,我可以等傳送門的冷卻以後,再傳送到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呃,似乎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要知道,這傳送門的冷卻時間是半個小時,隻是為了打個電話,一來一回就要用掉一個小時,我可是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激活其餘六個法陣呢,時間可不能這麼浪費。
一陣鬱悶,目光掃過那名女子,沉吟片刻,走到她身邊蹲下,見她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身上皮膚也沒有先前那麼幹裂。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道這附近有一個綠洲嗎?”
女子緩慢的點了點頭,蓋在她口鼻上的濕毛巾也是上下起伏。
我不由大喜:“綠洲裏麵是不是有一個五邊形的湖泊?”
女子又點了點頭。
“你帶我過去好不好?”我嘿然問道。
女子緩緩的搖了搖頭。
靠,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難道你不知道隻要我撒手不管,你就會在這被曬成人幹?
還沒來得及發火,女子微弱的說道:“我現在根本走不動,怎麼帶你們過去,那個地方距離這起碼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媽的,又是兩個小時被耽誤了,這個金滿園真是該死,居然連個地方都記錯。
“這個好說!”我嗬嗬一笑,也不管這個女子會有多詫異,當著她麵在芥子墜裏麵摸出了一個玉佩,這個玉佩是雲知寒的空間袋,裏麵似乎有幾個櫃子來著。
那個放法器的櫃子已經空無一物,我將這個櫃子的門板拆了下來,又找了幾件衣服,拿出來把門板放在沙地上,墊上了衣服以後,跟申思磐兩人將女子抱在了門板上。
將一件外套罩在了女子身上,女子頓時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怪我粗心,直到現在才想起給她罩上一件衣服,盡管先前她全身幾乎裸露,但是由於皮膚太幹,如同樹皮一般嚇人,我並沒有意識到男女之別。
又拿出一捆登山繩,做了一個繩套綁在門板上,拖動了一下門板,頗為輕靈。
“你在後麵指引方向,我在前麵做車夫!”我哈哈一笑。
“先往這個方向走半個小時。”女子也是嫣然一笑,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我跟申思磐打了個招呼,收好傳送門,拉動了門板,飛快的往前奔跑起來。
對於我來說,多年來的鍛煉使得我體力極為凶橫。並不是我吹牛,別說現在這名女子是被我拉著走,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就算是我背著她,走上個幾十裏也不是什麼難事。
每跑上十來分鍾,我就要停下來喝上幾口水,然後用礦泉水從頭頂往下倒,申思磐自然有樣學樣,反正他也知道,我身上的礦泉水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甚至他還用礦泉水往那女子身上倒。
不得不說,我們這種做法在沙漠裏麵,無異於土豪中的VIP。
這女子的臉色越來越好,甚至在跟我交談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恢複到了黃鸝的地步,極為好聽。
得知這名女子叫呂悅,父親呂正陽是在塔克拉瑪幹沙漠裏麵混飯吃的沙盜,前不久跟另一股沙盜因為搶奪地盤大打出手,雖然呂正陽大獲全勝,但對方還是跑掉了不少的人馬,其中有漏網的幾個沙盜,竟然悍不畏死的反攻了呂正陽的大本營,由於呂正陽的大部隊都在外麵,大本營裏麵防守薄弱,呂悅竟然被他們給擄走了。
糟蹋了呂悅幾天以後,沙盜便將呂悅用牛筋繩綁起來扔在了沙漠上,揚長而去,對於他們來說,將對手在沙漠中曬成人幹,那就是最大的懲罰。也正因為如此,呂悅才遇見了我們,得以死裏逃生。
一路飛奔,每走上一段路,呂悅就要改變一個方向,看她隨手指點,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倒是有些懷疑了,她該不會是信手亂指的吧?幹咳一聲,出言問詢:“我說呂悅,你為什麼不直接指一個方向,然後要我直接過去就是,非得要拐來拐去的做什麼?”
呂悅微微一笑:“你聽說過沙漠中的流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