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嗎的,什麼記憶不斷層,偏生火靈珠的記憶就斷層,老子跟你有仇嗎?
對了,電視裏頭那些失憶的都是借助外力恢複記憶,或摔跤或撞牆,要不?我現在揍他一頓,對著他的腦袋擂上幾拳試試?
田誌勇看著我,輕咳了一聲:“你也別急,或許三兩天就記起來了。我們老大的身體素質可不是蓋的,天涯省散打冠軍呢。”
“恩?”我斜著眼睛看向田誌勇,你媽比的,失憶有兩三天就好的嗎?
“是這樣子的,我們老大這幾天情況不對頭,隔三差五的暈過去一次,每一次暈過去就會忘記一些事情,但奇怪的是,這些事情隔上兩三天以後他又會記起來。所以,你們這個火靈珠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三兩天以後就會有答案。”田誌勇撓撓頭皮,語無倫次的解釋。
“那好吧,再等兩三天好了。”聽聞田誌勇這麼一說,我也是有些詫異,這都是什麼事。
兩人走回床前,蕭緣與胖子正在就‘夏天如何判斷女孩胸前是真的有料還是貼的胸貼’這個問題展開深入的探討,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好半天我才勉強插了一句:“對了,蕭老大,這段時間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隻要不賣身,什麼都好商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做點事情博取點蕭緣的好感總不會有錯。
蕭緣聽我這麼一說,停止了跟胖子的探討,皺著眉頭想了一想:“田老鼠,你帶著他們去收下保護費吧,外麵那些人是總部來的,我不放心。”
收保護費?我跟胖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都是浮現出一絲唏噓,想當年,哥幾個也曾經做過這份兼職,江湖上還留著我們的傳說,‘人人爭交保護費,我為雨花做貢獻’萬名商戶大型頒獎晚會至今仍是星城黑幫不可逾越的裏程碑。
我們那花蕾般的青蔥歲月喲,據說不良作者曹大麻子對我們這段往事頗感興趣,準備改編成書,書名是《那些年我們一起收過的保護費》……
……
從醫院出來,田誌勇帶我們吃了飯,飯後便帶著我們去準備相關道具。
收保護費也是一門職業,而且是一門很看重外包裝的職業,氣場很重要。你一個說話都不利索,眼神飄移不定的人去收保護費,搞不好會被人暴打,反過來,眼神凶狠膀大腰圓給人的視覺效果就大不一樣,這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有心人自行領悟。
先是帶著我們買了兩張紋身貼,我買的是青龍,胖子買的是白虎,這玩意快捷的很,貼在身上將底紙扯去,抹幾下就可以,水洗不掉,可以保持一個星期。
接著是最重要的道具,黃金大項鏈,田誌勇很是大方,隨手遞給我們兩條金燦燦沉甸甸的鏈子,鏈子由一顆顆橢圓的金珠串成,約莫小指粗細,上麵還吊了個玉觀音:“男戴觀音女戴佛,試試這個。”
“這太貴重了吧?”胖子拿著鏈子在手上掂了掂,笑道:“怎麼也有一百多克!按照市場價,好幾萬呢!”
“貴重個毛,路邊攤買的,二十塊錢三條,還送了我一卷衛生紙。”田誌勇哈哈大笑:“跟你說,我們打架的時候都是戴假的,不管打輸打贏,都將脖子上的項鏈扯斷,然後要對方賠錢……”
你們真他麼的黑,難怪叫黑幫。
有了紋身與金鏈子這兩樣道具,再去理發店剪一個平頭,黑幫的造型就算齊活了。
“其實,老街這條街真正要收保護費的也就是十來家,其餘的都是關係戶。”田誌勇帶著我們來到老街,指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商鋪說道。
“這條步行街看上去挺繁華的,怎麼也有上百家商鋪吧?”胖子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關係戶這麼多?”
“唉,誰家沒個二奶三奶的?你看,這個忘不了西褲專賣店,就是縣委書記劉炳寬的小姨子開的;喏,那家紅蜻蜓專賣店,就是縣公安局局長王茂的幹女兒開的;還有這家,是蕭老大老婆的表姨媽的隔壁鄰居開的,這個鄰居似乎姓王……”田誌勇一路娓娓道來,每一家商鋪都是如數家珍。
“恩,這一家,我們要去收取費用!”終於,田誌勇指著一家水果行說道。
三人剛走進店內,店裏的老板立馬迎了上來,一個頭頂微禿的中年人,笑嘻嘻的給我們遞煙:“哥幾個辛苦了,要不要吃點水果?”
“吃個基吧毛!這個月的管理費,趕緊的!”這是胖子在本色演出,我一點都不驚奇,以前我們都是這麼說的。
反倒是田誌勇跟那個中年老板傻愣愣的看著胖子,似乎在看一頭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的野豬。
“看什麼看?媽拉個巴子的,信不信老子掀了你的攤?”胖子罵罵咧咧的就要上去掀貨架,中年老板連忙拉住胖子的胳膊,衝著田誌勇叫道:“田老鼠,這是怎麼回事?”
田誌勇也是大聲叫道:“打住,打住。”
胖子愕然的看著田誌勇:“什麼意思?”
“素質,注意素質!我們要文明執法!”田誌勇氣急敗壞的衝胖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