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絲已被雨滴打濕,烏黑的發絲緊緊貼在濕濕的白色裏衣上。白皙的臉上,通紅滿布雨滴。涼涼的風雨,早已將萱楓淋了個透。
記憶,母親跳樓的記憶……總會在雷雨夜蜂擁而至,這是萱楓一生的傷痛。緊緊握著拳,萱楓努力不去想。可是畫麵卻是愈發的清晰,清晰到她都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記憶。額上的汗珠與雨水交織重疊,原本通紅的臉更加鮮紅了。
門“吱”的一聲,猛地被踹了開。南宮逸披散著如墨的頭發,衣衫隨意穿著,似乎趕得很急,額上是一層細密的汗珠。額間的桃花印,氤氳著一層霧氣。
“楓兒——”看到窗前被風吹得衣袍翻飛的女人,靜靜的立在那裏顫抖著。南宮逸心疼的喚了喚,急急走上前,探手將女人扯到了懷中。
溫暖的懷抱,彌漫著一股香氣。熟悉,清香。萱楓顫顫的,終於支持不住,閉上了眼睛,嘴角徒留一句,“徹——”
南宮逸隻覺得懷中的女人,全身濕噠噠的,卻是出奇的滾燙。緊緊抱著她,低眉一看。隻見她的臉上,已然緋紅一通。這個女人,明明還染著風寒,卻還傻傻任風吹任雨打,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剛想出口嗬斥她幾句,卻沒想到她卻直直傾了下去,完全倒在了他的懷中。濃密卷翹的睫毛微顫,她的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隻喚出一個字,“徹!”
南宮逸苦笑一聲,說到底她的楓兒最終還是選擇了大師兄。其實他又何嚐沒有發現,從他認識她起,到發現她怕驚雷時,他便知道她在昏迷時總會喊一個男人的名字。“鬼”這個名字,他是知曉一些的。他以為隻是巧合,直到她被大師兄從柳蕭蕭手中帶走,他收到消息說她是大師兄那個死去的王後。他不得不信,她念著的那個人就是大師兄。隻因為她的猶豫,他以為他能進入她的心底,他才與大師兄達成了公平競爭的協議。現在看來,她已然做出了選擇,隻是沒有勇氣去承認吧。南宮逸無奈的皺了皺眉,抱起萱楓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幫她改好被子,關好窗。這才將一顆退燒治風寒的藥丸喂進了她的嘴中,看著她吞下,南宮逸才舒了口氣。
輕輕抓起她的一隻手,纖細無骨卻是冰冷無比。南宮逸歎了口氣,這才將內力慢慢朝萱楓體內輸去。很快,萱楓的全身便有了暖意,原本濕了的衣衫也被烘得老幹。南宮逸將她的手放回被褥中,又仔細為她整了整被子。這才安心的站了起來,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深深看了看她一眼,轉身帶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