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衝破了地平線,放射出了無比強烈的光芒,照在那金燦燦的沙子上,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整個荒漠似乎都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而在那沙漠的邊沿,在沙城的城樓下卻漫天風沙,塵土卷起,帶著一陣陣的廝殺聲和怒吼聲,兵器交接聲,碰撞聲,以及將軍們的指揮之聲,響徹整個天地。
城樓上那紅色的身影屹立如山,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銀色的麵具下,那笑容邪惡得魔鬼一般。他靜靜的看著城樓下那驚天動地的戰鬥,就像是在看戲一般心平氣和。他手裏拿著一把旗子,很小,卻很顯眼。沒有人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因為他從來沒有用過它,但卻一直抓在手裏。
不出他所料,李天顥帶著士兵們開始大肆的攻打普通的士兵,而對那一群便衣彩虹軍,顯然是敬而遠之,能不靠近就不靠近。而這剛好是鳳翎夜所期望的。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針對便衣軍,使得便衣軍需要的能量越來越多,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但事實證明他之前的堅持是對的,因為李天顥終於改變戰略,開始清除他那些普通士兵而放棄了便衣軍。他終於可以喘口氣卻研究更有趣的東西了,隻是,不知道嶽國軍隊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迎接他的禮物呢?
鳳翎夜笑著,一雙迷人的眸子跟李天顥對視著,似乎在相互較量一般。
李天顥不動聲色的坐在馬背上,身上披著厚厚的鎧甲,神色凝重。
剛剛鳳翎夜的話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司徒瀚要來戰場,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他沒有收到消息?鳳翎夜又如何會得知?
若是司徒瀚真的要來,那霄兒該怎麼辦?李天顥蹙眉,突然有一種想要立刻會軍營的衝動。但他的責任心和眼前的戰況不允許,他不能離開。戰場已經失去了金填,他若是不在隻怕是凶多吉少,這一仗根本就不打自敗了。
李天顥強自壓下心頭的不安,轉移視線不再跟鳳翎夜大眼瞪小眼。這一戰不論勝負,他必須速戰速決,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指揮好。
目光落在那激烈打鬥著的士兵身上,他們手裏都拿著刀劍或是長矛,有的拿著弓箭和盾牌,有的騎著馬,有的在地上奔跑著。他們臉上沒有畏懼,有的隻是堅決和視死如歸。他們不顧一切的在敵人身上捅著刀子,又在不經意時被敵人的刀子捅進了肚子。鮮活的生命,在這戰場上連草根都不如……
即使看慣了生死,見慣了這樣的場麵,李天顥心裏仍是有些不好受。這樣的日子,何時是盡頭?為什麼統治者們總是那樣貪心,那麼不滿足呢?
那一刻,他內心居然也爆發了要統一天下,讓人們徹底的過上平凡安靜的日子的想法。或許,那樣的想法早就在了,但他一直隱藏著吧。
手中的旗子小心而準確揮著,身後的士兵們看著旗子,聽著他的指揮,迅速的擺陣,準備攻破璃國軍,衝向沙城。
兵荒馬亂之中,大家都在緊張的準備著,提高全身的警惕,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一個穿著厚重鎧甲,騎著一匹馬兒的嬌小身影。他在嶽國的軍隊裏,因為很嬌小,即使他是跟嶽國的大批士兵往反方向走的,卻沒有人留意。最多身邊的士兵會朝他吼一句,“走那邊,走那邊……”
但他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愣是往大隊相反的方向奔跑。也許是害怕了,想逃命吧?不少士兵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而後繼續著自己的手頭的事情。
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馬兒,完全不聽指揮的朝著那便衣彩虹軍靠近。他身材很小,動作很靈便,在一群往反方向跑的士兵中間穿梭著,遊刃有餘。沒有人注意到他,甚至不再有人理會他。他就這樣來到了原本以為不再有人搭理的便以軍隊跟前。
他沒有主動攻擊,隻是抵擋著來自其他敵人的攻擊,一雙眼睛時刻在那便衣軍身上打轉,似乎想從他們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但便衣軍隻是靜靜的坐在馬上,臉色蒼白,神色呆滯,手中握著各異的兵器,一身純色的衣服襯得他們如野鬼一般的可怕。
“嗬,我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那嬌小的人靈活的解決了身邊的敵人,慢慢的靠近便衣軍。
因為便衣彩虹軍隊是呈圓形排列在戰場上的,所以不管他從什麼方向出現,一眼就會被他們發覺。這些日子一直在跟嶽國的士兵對抗的彩虹軍顯然有些疲憊,那衣服上到處都是傷痕,但他們的臉色呆滯,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