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不能再想了(1 / 2)

場麵一下子有些發冷,無一人吭聲。

吟香站在身後,側眼偷偷觀察了身旁人的臉色,她也知道一些江公子與牡丹姑娘的事兒,無非就是那些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隻是這些事加上她家小姐就有些說不清了。

她想著方才江予安與杜丹的對話,大約是明白牡丹姑娘愛慕江公子,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江公子喜歡的卻是她家小姐,甚至是為了她家小姐的名聲要封牡丹姑娘的口。

吟香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當初她分明勸過的啊,都說了挽紅閣這樣的地方女兒家進不得,可她家小姐仗著男裝偏不聽,若是進去偷偷看一眼也就罷了,偏生還出了那麼大的一個風頭,叫人不知她都不行。

這下好了,被杜丹姑娘識破了身份,她若是將此事說出去,她家小姐估計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畢竟誰願意娶一位逛過窯子的姑娘?

雖說之前與三皇子的秘聞早已讓她聲名狼藉,可傳言終究是傳言,總歸還有翻身的餘地,而喬之在挽紅閣夜宿的事卻是實打實的人人皆知,若是叫旁人知道顧歡喜就是當初那位名動一時的喬之,這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這樣想著想著,吟香忽然就覺得,江予安簡直是偉大極了,居然敢冒著這樣的風頭上門提親,相比那位無動於衷的寧公子,江公子確實好太多。

於是她便跟著摻和了一下,衝著江予安解釋道:“江公子,其實是這樣的,我與小姐本是想去問問寺中的師父還有沒有客房,誰知走到一半竟迷路了,才誤打誤撞到了這兒,並非是有意……”

江予安抬眼看了顧歡喜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江風旁邊的小師父,雙手合十道:“本寺近來香火旺盛,今日客房已滿,乃至明日都已無虛席,還望兩位女施主見諒。”

顧歡喜見他這麼說,便也雙手合十,微微拜了一下道,“小師父嚴重了,既然這兩日都已滿客,那歡喜下次再來好了。”

她低著頭,落下來些許零散的發梢遮住她漂亮的眼睛,聽見身旁的吟香低聲道:“小姐,若是要走,恐怕是要快了,瞧這天色,暗的這樣快,怕是要下雨了。”

顧歡喜望了一眼天,朝小師父和江予安做了個請別的揖,便離開了。

江予安盯著那消瘦筆直的背影,雙眸深深,他也望一眼天,天色灰暗,深知這傾盆大雨馬上就要來了,她甚至還出不了寺門,安慧寺回懷的路並不好走,若是下了雨,就更難了。

沉默半響,他對江風道:“把別院的房間給她住。”

江風驚愕,“公子說的是別院夫人的房間?”

自他跟著江予安,每年這個時候,他都隨著來安慧寺,一住就是五六天。

江予安的生母早前喜靜,與安慧寺十分投緣,時而便來小住。死後,她更是叮囑自己的兒子,要將她安葬在安慧寺內。江予安照辦,所以每年逢著母親的忌日,他也都來安慧寺祭祀,甚至是要住上幾天,以示緬懷。

可他從來不住母親的房間,除了日常的打掃,他甚至是不容許任何人進去,更別說是讓人住在裏麵。

江風記得,有一年,江躍裳也來了,那日寺中客房也滿,兄妹倆感情疏離,江予安沒有開口留她住下,江躍裳性子爽利,見她二哥不冷不熱,自己便也不討這個沒趣,自個兒回去了,往後再也沒來過。

今日江予安居然開口讓顧歡喜住下,這著實了嚇了江風一跳。

——

素齋送到房間的時候,顧歡喜仍然覺得事情發生的不可思議。

她與吟香人都快出寺門了,突然被一個小師父攔住,小師父告訴她們,別院空出一間房,問她們是住還是不住。

顧歡喜反問他,不是已經客滿了?

小師父答說,別院不是客房,本不住香客,但師父叫他留住她們,他便留了,尚且不知為何。

就這樣,她跟著人到了這兒,一進屋,外麵嘩啦啦便下起雨了,大雨傾城,寺廟亂成一團,她這裏倒清淨的很。

素齋放在飯桌上,吟香招呼她過去吃,顧歡喜卻細細打量起這房間的四周。

家居都不是新的,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可見這地方經常有人打掃,她鼻尖又輕輕嗅了一下,聞進若有似無的檀香,很淡,幾乎不易察覺,可見原先主人的細膩。

看到牆上的一副桃花滿目圖,畫的極其逼真,她忍不住覆手上去,卻冷不伶仃被人打斷。

“女施主。”小師父站在門口,朝她拜了一拜,道:“女施主勿見怪,這間房許久未住人,這壁上的畫也多年不曾觸碰,還望女施主不要隨意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