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想了想道：“一年前的地動是因為他？”
東華帝君想了想搖頭，說：“不是。”
共工不解。
東華道：“一切皆有定數，就算當年溟沒有偷走我的命魂還是會有今天的事情。”
共工聲音低沉的問：“難道是氣數已盡？”
帝君搖頭笑道：“不是，最起碼現在不是。”
共工問：“那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何解？”
帝君說：“是我們的氣數已盡。”
共工渾身一頓。
東華帝君接著說：“你還沒發現麼，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神祗了。當年的女媧伏羲、皇天後土都成了傳說，我們遲早也會變成傳說。之所以到了現在你我二人還能站在這裏，就是因為封印裏的人罷了。”
共工看著遠方低聲問：“我們會到哪裏去呢？”
帝君笑笑說：“我？我不知道。你，我卻是知道的。”
共工看他：“嗯？”
帝君道：“隻要地府在一天，你就不會有事，地府需要有人幫他們守護幽冥和地府間的封印。”
共工問：“你是早就料到這一天了麼？”
帝君道：“我雖然是大荒的神祗，但是也沒有看透千秋歲月。我們會怎麼樣也是沉睡五千年之後才想到的。”
共工問：“你舍得嗎？”
帝君苦笑：“估計他現在恨死我了吧。”
共工：“你不打算告訴他了嗎？”
帝君沉默許久才輕歎一聲道：“徒增悲傷罷了，他能一心一意的愛鍾季……就行了。”
共工看著遠處問：“你就甘心麼？”
帝君沒有回答反問他：“你因為他守了五千年的幽冥封印，值得嗎？”
共工轉頭看向帝君，兩人相視一笑。是啊，有什麼甘不甘心，值不值得呢？不過是心而已。
周煜這次依舊坐著相繇的泡泡浮上忘川。勾魂使在那裏等他，見他上來鬆了一口氣。眼看著就一個時辰了，要是周煜真的折在了忘川了他要怎麼交代呢。
周煜爬上岸躺在忘川邊上大口喘著氣。他懷裏揣著《混沌禁書》不管怎麼說，這個險冒得是值得的。
勾魂使對他說：“周煜，我們得快一點，要不然你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周煜看他一眼，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說：“走。”
回去的時候是勾魂使跟著他。兩個人到周煜家裏時，看見了失蹤好幾天東華帝君。
周煜的身體已經從浴缸裏撈出來了，帝君給他擦幹淨了並且換上了睡衣。
帝君坐在周煜的身體旁邊發呆，眼裏是化不開的悲傷。
周煜尷尬的站著，明明是最熟悉的樣子，裏麵卻不是那個人。
勾魂使還不知道鍾季的身體裏是東華帝君的靈魂，他見到鍾季便說：“既然鍾季在那這裏就用不著我了。告辭！”說完他便穿牆離開了。
帝君轉頭看周煜，周煜心裏一涼。那雙眼睛裏壓抑著怒火。要是鍾季現在跳起來掐死他他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
周煜不知道怎麼辦，愣愣的站著。
半晌，鍾季帝君眼中的怒火終於歸於沉寂，他沉聲道：“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