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送被攝出靈魂後,他的身體失去了知覺,隨即倒在地上,像是病倒了一樣。雪玲當然不會讓他躺在大街上,她把羅送送到了一片草地上。
雪玲拿著一把藍色的刀,那把刀有如藍色的月亮,殘月被強行拉直。單鋒的刀,卻有著擬木劍一樣強烈的氣息,像是同款產品。它就是可使用的神器中的最強那把,藍蝕之月。
因為,前三的神器都因種種原因而無法使用,這才成就了藍蝕之月的之最。縱使它們比藍蝕之月都要強,可卻沒人敢亂碰它們,它們可都是有魂的,不容他人侵犯,一旦不被認同就會被神器傷到。雖然藍蝕之月也是如此,但是戾性稍低,被人給征服了,所以排行第四的藍蝕之月才有幸成為之最。
也因為它的之最,簇擁而上,誓死保衛月陰之刃的神兵們都血灑劍下,屍堆成梯。沒人能製服拿著藍蝕之月的雪玲,她仿佛是從地獄裏逃出來的魔頭,殺光了他們!足足一千天兵,全然死在藍蝕之月下,慘烈程度震驚整個第五淨靈神殿。
在殺光了所有守衛之後,雪玲拿到了擬木劍後,擬木劍沒有反抗,劍魂像個小女孩一樣,同意雪玲帶走擬木劍。不過,雪玲已有藍蝕之月,並且劍魂也沒有完全同意,在她手中的擬木劍和普通刀刃無異。似乎是不情願被雪玲使用,但又不得不跟著雪玲,像個跟著姐姐的妹妹,害怕被拋棄,害怕再回到那充滿死亡的祭劍壇。
擬木劍之前從未被人使用過,曾經想征服過她的,不論人神都非死即傷。就連第五淨靈神殿的神主也因想要使用擬木劍而被傷到,修養百年才見傷有起色。之後,瀕臨死亡的神主和各路有動過心思的都不敢再碰這把神刃了,祭在壇裏幾十萬年。而此時,擬木劍卻接受了羅送,和羅送心感相通,就像個拒絕了很多高富帥表白的俏皮女孩突然就接受了羅送這個普通人的表白了。雪玲有些欣慰,起碼為跟著她那麼久的擬木劍終於找到了真正的夥伴。可是欣慰也似乎帶著沉重,因為接下來要麵對的,將是從痛苦中醒來,白灼之瞳狀態的羅送。而白灼之瞳,遠古重眼族的後裔。當進入白灼之瞳狀態時,羅送的實力會暴蹭,甚至達到如她的地步,她不敢輕敵,不,不是敵,是哥哥。而且現在擬木劍還在他的手中,讓他的靈魂與劍魂交流才沒有拆開他們。而擬木劍縱使是失去劍魂的支持也是令人膽寒的。普通人看到它時,它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木劍。而當強者看到它時,它比死神的收割之鐮還要可怕,威壓能讓高手窒息而亡。失去劍魂,它依然威壓不減,削金如泥。擬木劍中,劍魂對羅送說道:“你的白灼之瞳隻有在你危難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來保護你,可那不是好事。每次進入這種狀態,你的靈魂就會被它多占據一分,直到你被全部占據為止,因為你現在還控製不了它。如果把它打破後,它會隨著你實力蹭漲而逐漸愈合,要你自己去征服它,那你們就能相通了。到那時,你就可以使用它而不被反噬了。”“好吧,我也不多說了”女孩似乎靠得更近了,“現在我來幫解開封印吧。”網狀的屏障忽然射出不知多少不粗不細的絲線,不經意間,羅送就被結實的捆住了。而且這些絲線發出濃厚的氣息,讓人發寒。氣息刺入羅送的靈魂,把他給深重的麻痹住了。“重眼的侵蝕會從你的靈魂深處開始,也就是從你這個靈體的一個部分開始。如果你能自己戰勝掌控重眼的心魔固然是好事,那樣你會直接得到重眼的力量。可如果你承受不住,那還有這個屏障。隻要這個屏障不碎,一天之內心魔就會被化解。如果還是被他攻破了,沒關係,外麵還有雪玲呢。”雪玲?那個女孩,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話說是簇擁的天兵都隻能給她試刀,輕易的把祭劍壇中的擬木劍帶走。可是羅送並不知道,也不知道天兵是什麼概念。天兵算是神,並且比一般的神都厲害。大神不一定都是天兵的對手,因為天兵是守衛著神界,守衛神殿的。可大神卻能調動天兵,甚至生殺天兵。然而,雪玲卻輕易地將天兵斬殺,並且從容地奪走擬木劍。她可以殺神...需要什麼樣的能力才能殺神啊!可她又為什麼要殺神?“白灼之瞳”是羅送心底的心魔,占據著羅送的白灼之瞳的控製。能自己戰勝心魔固然好,能提升自己的靈魂力量。可是並不那麼容易,羅送幾乎沒有可能戰勝“白灼之瞳”。如果要比較他們,可以把羅送比作一個皇,有政無武的皇。而“白灼之瞳”則可以比作一個將軍,謀位已久,擁百分之九十九的軍隊。作為羅送的心魔,白灼之瞳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取代他的皇位。不過,白灼之瞳並不屬於心魔,而是歸屬羅送,隻是心魔可以隨意掌控它。如果心魔真的把羅送的靈體占據,那就隻有打破白灼之瞳才能讓心魔沉睡,可在白灼之瞳愈合時,心魔會再次出現,就成了緩兵之計,真正要靠的還是羅送自己。雪玲選擇讓羅送超負荷承受痛苦,一個目的是讓羅送踏入修煉之路,另一個目的是讓白灼之瞳顯現時將奪走她哥哥皇位的暴君殺死。總之心魔必須死,不論白灼之瞳塵封還是存在,哥哥的生命總是最重要的。“現在準備好了嗎?”劍魂問道。“準備好了。”羅送有氣無力地說道,他已經被麻痹得夠慘的了。“我會用我全部的力量衝刷你的身體,那樣你的靈魂會感受到無比的痛苦,隨時會把白灼之瞳招出來。”劍魂鄭重地說道。“如果你贏得了白灼之瞳就贏。”劍魂說得很隨意,似乎並不抱這種希望,“如果贏不了就別太拚命了,小心把自己的靈魂弄散了,那就沒救了。”“知道了”“還有,衝掉屏障後會讓你進入一級戰原的境界,但是苦痛是代價。”“一級戰原能幹些什麼?”“這個嘛?”劍魂像個故做思考的女孩,“可以這麼說吧,什麼也做不了。”說完她又接著說,“可以一拳打破一堵你們這樣的牆吧。”“被你繞走了,我還要跟你交代呢。”劍魂說道,“白灼之瞳總想代替你的位置,但它是出於保護心理的心魔,它不會讓你太痛苦的。不過,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它始終是想代替你,你現在就像伴虎而居。但是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呢,木魚腦袋的人類。還有你的妹妹雪玲呀,她可是藍衣戰者呢,藍衣戰者哦。”“不多說了,準備好了嗎,很痛苦的,最好做足心理準備。”“好”羅送被麻痹得有點慘,渾身動彈不得,連說話都有些難。“那我出手了。”劍魂緩緩說道。羅送聽到了劍魂的話,他被細絲纏繞著,動也動不了,靜默地等待,也不知是什麼的到來。他想,如果自己承受不了,死了怎麼怎麼辦。死?很遙遠又很神秘而有無比的近。他從未想過死亡的身影會如何顯現,也不知死後會是什麼樣子。不過,他知道了有靈魂,他不怕死亡,而是怕魂飛魄散。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起羅送就不怕死亡,或許是因為他有打不死的體質吧。他曾經被拋棄過,餓半年不死的小孩讓人不把他當人看,也不會把他當神,而是怪物。他還曾經被刺透心髒,醫生都說沒救時,他矯健地站了起來。他好像不會受傷,他的傷口都在很短的時間內愈合了。是的,很奇怪,他似乎是不死之軀。可愈合傷口的能力帶來的是無比的痛楚,似乎是把傷口轉化成痛苦了。如今,他知道靈魂,也不知道會不會和普通人一樣會魂飛魄散。他在想,以前死了還有寄住,那要是連靈魂都死了會是什麼樣?因為真的有人的靈魂死過,不是死在道士劍下的凶鬼,或是被打散的惡靈。雖然他們都有些該死,但是同時也證明靈魂是會散去的。那什麼才是永恒?他真想找一個人回答他。與死神隻有紙張之距的感覺讓他發寒,似乎那把收割之鐮已經懸在頭頂,隻待死神使力。他在想死亡的感受,而死亡又有什麼感受?難道是說靈魂的感受,可如果靈魂都死去,像是被殺死並遺忘的人呢,又是什麼感受。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