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劍(1 / 3)

霧象紗一樣纏繞在樹林間。空氣是濕濕的。這是雨季裏一個很平常的早晨。灰喜鵲在濃密的無花果樹上唱歌的時候,少年武士團的三十位小成員們已從樹林裏濕呼呼地晨跑而回。

因為狄卡昨天有損團隊形象的舉動,所以他被罰做二百次俯地撐,外加基本功訓練——揮加重鐵劍三百次,而其他的隊員則在做著照常的訓練。

八人組成的小隊正在那克塞爾的指導下作著基本劍術動作。四個象是槍兵的壯實男孩子則拿著粗重的長棍向假想的敵人掃打,突刺。有七個手拿長弓的,正繃緊了手中的弦,隻是弦上沒有箭。奇怪的是還有二個用頭倒立的。而剩下的八人就分成四組,進行模擬格鬥。

魯爾村的孩子們,也早早地起了床,主要是為了好奇心。當他們正以好奇的目光參觀少年武士團員們的訓練時,格羅大叔便督促著他們開始自己的晨練——做操。

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孩子們還是在廣場的另一邊組好了隊形,開始做早操。

此時,該輪到少年武士團員們來觀察這些孩子們了。

那克塞爾看著孩子們整齊而有力的動作不禁了解到,魯爾村的這些孩子們能抵抗一群野人狼,不是什麼虛言,也不是什麼偶而的幸運,而是有一定物質基礎的。象這樣齊整的行動,以及組織在臉上顯現出的執著,不是一般鄉下的孩子所能擁有的。想到此處,那克塞爾不由地向這些孩子的帶領者:格羅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眼。

然而,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麾下的少年們已有不少分散了注意力。

“嗨!嗨!認真點兒,不然就要加量了!”

這句訓導頗具威力,令少年們又重新認真起來。

做完了自己被加罰的訓練量後,狄卡滿頭大汗地站直了身體。這時,從一邊傳來的快樂的喊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原來魯爾村的孩子們分成了兩個集團,正玩著打仗的遊戲。用腳想都可以猜到,這兩個集團,就是菲兒老大,和漢克老大帥領的團體。

菲兒這邊有全部的女孩和一部分男孩,人數明顯地超過漢克那邊。以菲兒為首的集團在正麵與漢克集團接火戰得不亦樂爾,而身後的女孩們則象助威團一樣,高聲尖叫著為她們的偶像菲兒加油。

狄卡緊皺著眉頭。哼!還挺樂嗬呢!呆是和真的差得遠呢!小孩子玩藝!不過,狄卡無法了解是,假如,格羅沒有在其中做仲裁的話,那麼,這場遊戲很可能就會變成真正的戰爭。隻不過,魯爾村的孩子們,都習以為常了,連女孩子們也不害怕。

狄卡的貴族的矜持來自我安慰,但是他怎麼也忍受不了,那些女孩子們的尖叫。這些超出負荷的噪音,加上那五百記受罰訓練所產生的負作用。一下子,衝破了,他那貴族的矜持。

“哼!和女人打架有什麼本事?畢竟是鄉下人呀!”

聽到狄卡這句故意加大音量的嘲諷,菲兒和漢克同時停下了動作,向狄卡怒目而視。而其他的孩子們也向他投出了不滿的目光。

那克塞爾知道,狄卡又闖禍了。還未等他發出訓斥的言語。隻見漢克已大步奔至近前。

“那克塞爾大人,我這個鄉下人希望能和那們武士比試比試,請您準許!”

“呃…”那克塞爾雖然是個武士,卻絲毫沒有什麼貴族的惡習。更何況單以武士理論而言,這樣的侮辱是必須的男人間的決鬥來解決。盡管他們還不夠年齡。所以,那克塞爾用一種求助的目光看著緩步走來的格羅,希望他能阻止漢克的挑戰。

然而格羅卻吐出了令他無法拒絕的言語,“就讓這個鄉下小子,領教一下正規軍的厲害吧!省得他今後不知天高地厚地瞎胡鬧!”

看著格羅那寬臉上泛起孩子般的笑容,那克塞爾竟想不出拒絕的話。“……好吧!……”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阿南不禁怔。是什麼令向來中正,保守的那克塞爾做了如此的決定?而事實上阿南也想看看格羅那自信笑容的背後是什麼在支持著。

場地很快被清了出來。見習武士團的少年們和魯爾村的孩子們圍成了一個圈。有好事的孩子還四處嚷嚷:魯爾村孩子頭領之一:漢克要和見習武士團成員比武,也吸引一些閑著的大人們前來圍觀。

看到如何之多的圍觀之人,狄卡的表現欲爭速膨脹起來。

“哼!哼!……讓這些鄉吧們好好見識一下職業與業餘的不同吧!”

而漢克心中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

“嘿!嘿!……這可是露臉的大好機會。教訓了這個討厭的家夥,也好讓菲兒那個臭丫頭知道,咱也不是好惹的!”

狄卡拔出比試用的鈍頭無鋒鐵劍,大聲說道:“吾乃塞普萊納王國皇家衛隊隊長斯諾·尼克爾·馬裏男爵之子狄卡·尼克爾·馬裏奇亞,現任塞普萊納王國皇家見習武士團代團長。對手通名!”

武士團的少年們鼓掌以示激勵。

漢克也不甘示弱,揮舞著粗大的大頭棍,並蹩腳地學著狄卡的語氣:“我是……不!我乃塞普萊納王國魯爾村頭號老大,漢克·摩裏……”

話音未落,吉牧便帶頭鼓起掌來,其他漢克的擁護者也紛紛行動。然而,更多的是噓聲,和倒彩聲。更有幾個嘴快的女孩子叫了出來:“什麼魯爾村頭號老大,不害臊!我們的菲兒姐才是魯爾村頭號老大呢!”

“哦!”“喂!——”支持者更是歡聲雷動起來。而菲兒也湊趣地站起身來,學著貴族武士的動作,向支持者們鞠躬敬禮。

“唬!——”漢克氣得如同一頭興奮的公牛,鼻孔直噴粗氣。那些女孩們則毫不客氣地還以鬼臉回敬。

“當!”隨著格羅敲擊鐵塊的聲音響起,比試開始了。

“我是正規軍,所以我不會先出手的,並且還會讓你三招!”狄卡高傲地說。而那克塞克在一邊聽著,不由感到血管一陣跳動,“這小子!越說還越來勁兒了!回頭要對他進行地獄訓練懲罰!”

這句話更是激起了漢克的火頭,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蠻勁兒上來了,也隻有他的父母和格羅能製止。二話不說,漢克掄起大棍當頭便砸了下去。

“蠢貨!這樣的攻擊!怎麼能讓你擊中?”狄卡輕輕一閃身就讓到了一旁,漢克這一棍狠狠地敲在地上,砸出了個大坑。

第二棍直捅過去,狄卡又是一側身,左手在棍身一按,便閃在了一旁。

第三棍是以橫掃千軍之勢,從側方直擊過來。狄卡不願再躲,於是,豎起鐵劍擋格。“當!”的一聲過後,強大的衝擊波從劍身一直傳到狄卡全身,在此力的作用下,狄卡被動地向後移動了二米,劍幾乎從手裏飛脫出去。

熟知漢克力量的菲兒不禁抿嘴笑了起來,因為與之有無數次交鋒經驗的她深切了解那力量有多大。所以她幾乎敢打保票,此時狄卡肯定是雙手發麻。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狄卡在領教了漢克的蠻力之後,便決定以劍技取勝。

在之後的十幾次攻擊中,狄卡都巧妙地躲開了與漢克的正麵交鋒,並尋機由側麵或後麵發動反擊。若不是漢克的體力還充沛,能及時擋開攻擊,他早已挨上幾下子了。然而,周圍的人都能看得出,以技巧與速度而言,狄卡都遠在漢克之上,失敗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吉牧在一旁急得直叫:“加油啊!老大!加油!隻需一下子就夠了!”

“是呀!是呀!漢克老大加油!”

“加油!……”

“漢克!加油!”這次是菲兒的出聲助威,倒令吉牧等人嚇了一跳。隨著菲兒的聲音,女孩們也紛紛為漢克鼓勁。聲音響成一片。人是任憑眾人的高聲喊喝,漢克卻沾不到對手半片衣襟,急得滿頭大汗。

又是十幾次無用的大棍空擊。隻見狄卡側身躲過漢克當頭直擊,棍子砸在地上,趁他還未發動下次攻擊著,狄卡踏上了棍身。

“什麼!?”在漢克一怔之際,狄卡的右腳蹬在漢克的腕處。漢克原本就憶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此時再也拿捏不住木棍,應聲落地。狄卡右手的鐵劍已指住了漢克的胸膛。

“我……我輸了!……”漢克一陣喪氣,與其說是脫力,不如說是失敗後的失落感,不過,他能直接承認自己的失敗,也不失他擔誠的一麵。

一陣吹噓後,便是一片掌聲,既為狄卡的勝利表示祝賀,又為兩人的表演而表示感謝。

“幸苦了!狄卡!”一個名叫蘇魯的武士團少年拍著狄卡的肩說道。其他人也紛紛表示祝賀。

而成人們的表揚也決不吝嗇。格羅笑著對垂頭喪氣的漢克說道:“這下子了解了職業與業餘的不同了吧!今後還要更加努力哦!”而給狄卡的讚語是“果然,名師出高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