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格卻早已在心中狠狠咒罵了他千萬遍。
不過一個名號而已,卻如此的較真。
不過說起來,三天後就該舉行天葬了。
鐵木格捏住手中的衣帶,微微歎了口氣,看著朱雀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的影子,心中忽然一動。朱雀他……會不會把自己剛剛說的告訴玄羽?轉而又鬆了口氣,應該不會的,玄羽竟有如此野心,想來這句話也是玄羽的把柄了。
鐵木格攥住手,冷冷一笑。
人活在世上,哪能沒有寫把柄被人家抓住呢?可是一旦有了把柄,恐怕想要全身而退,就不是那麼的容易了吧。
玄羽隔了一扇窗,笑的疏遠而清涼。
這人世間確實要有各種各樣的把柄被別人抓住,可是一旦抓不好,不就害了自己麼?
玄羽披上長袍,信步走了出去。
太陽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掙紮了一番,同樣輕鬆的躍出。
將自己的光芒毫無保留的灑在這一片祥和的土地上。昨夜留下的血跡已然不見,隻餘下草尖上輕輕顫栗的露珠,映射著太陽的光輝熠熠閃耀,仿若鐵木格那琉璃般的眸子。
玄羽低頭,看到自己純白的沒有一絲灰塵的衣衫,輕笑。
再次抬起頭時,便看到了走過來的鐵木格,手中依舊抓著那未係牢的腰帶,腰間鑲著一枚紅寶石,在陽光的映射下,更是閃亮如斯。
“左相起的好早。”
鐵木格笑著,眨了眨他那流光溢彩的眸子,又說道,“左相可是聽見了雞打鳴起來的?”
玄羽心知鐵木格拿他說笑,同樣隻是撫了撫自己的銀色麵具,朗聲道,“這麼大的草原,何來的雞啊。我是一大早就聽見王爺的筆走在宣紙上的沙沙聲而起來的。”
玄羽又笑笑,“看來王爺還真是日理萬機,昨夜一定忙到很晚了吧。”
昨夜?
鐵木格眨著那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眼眸,促狹的笑笑,“何曾忙到很晚?我可是聽到左相睡下了才敢睡的。”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啊。”
玄羽應道,一副自然的樣子。
心內卻笑,昨晚?昨晚我就沒有睡!
“你們吵到我了。”
朱雀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走過來,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睡醒一樣,揉了揉眼睛,“我在附近那林子裏練武,還未出劍,就聽到你們的聲音,我以為你們打起來了呢,所以過來看看。”
打起來?鐵木格詫異的看著朱雀,難道自己的聲音很大麼?
“去吧,我和忠順王在友好的交談呢。”玄羽笑著推了推朱雀,示意他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朱雀會意而笑,頷首走向那片樹林。
鐵木格隻覺得主仆二人有蹊蹺,可是到底哪裏不對勁呢?
他也說不上來。
“王爺。”
一個女奴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走過來,手中端著酥油茶,“那位姑娘她不吃一點東西,還指名讓王爺您過去。”
這個女奴的聲音……很特別啊。
玄羽笑笑,輕輕搡了搡愣在哪裏的鐵木格,“怎麼,王爺,有佳人呼喚,還不快去啊。”
鐵木格如夢初醒,狠狠的罵了句“該死”,急急的跑向那帳子。
她怎麼說出話來了?這個女奴難道不知道自己不允許透露這人是男是女的消息麼?
“對了。”
玄羽一把拉住就要跑去的鐵木格,悠悠道,“若是那女子有事,可以找我,我多少還是通一點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