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臨沅路途遙遠……”倚兒不由得有些擔心,小姐從來沒出過遠門,這……
“我知道了,倚兒。”秦央隻是略微有些膈應了一下,就馬上接受了自己即將坐將近一個月古代馬車的事實。倚兒見秦央臉色沒有什麼變化,隻得如以往一樣打發了小廝,一邊不由得替小姐委屈,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突然被送到了故母家及笄,若說是都在都城也就罷了,這……臨沅離這裏這樣遠,堂堂相府嫡女,若是路上出了點什麼岔子,誰能作保?想到這裏,倚兒不由得心裏又呸了兩聲,暗罵自己怎麼能詛咒小姐呢。
“好了,倚兒。”秦央看著內心戲慢慢的倚兒,不覺有些好笑。倚兒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幅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子樣子都叫小姐看去了,羞道:“小姐,奴婢……奴婢去多收拾幾件東西。”
秦央無奈道:“傻丫頭,路途這樣遠,帶著這麼多東西豈不是不方便?多帶些盤纏便是。”
倚兒瞬間覺得自己被小姐嫌棄了,可憐巴巴道:“小姐,奴婢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哪裏還有資格服侍小姐啊。”
“哦,是嗎?”秦央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倚兒,“那本小姐說本小姐餓了,要用晚膳,怎麼還沒有動靜?”
“哎呀!奴婢知錯,小姐贖罪。奴婢這就去取。”倚兒這才後知後覺地跑到去小廚房了。秦央微微勾起嘴角,這三個月來,都是倚兒這個單純的丫頭陪著她最久,隻是……這丫頭還有些欠磨礪。不過秦央心裏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自己好像無法再安安靜靜當一個相府嫡女了。
鹹陽郊外。
不得不說,果然林禦史成功地膈應到了丞相大人,本來平時秦展還算照顧秦央,相府嫡女的位子也是實打實坐著的。但是經過林禦史這麼一膈應,秦展不僅沒有親自送她,也隻給她派了四個護衛,倚兒還為此傷心了好一會兒。不過秦央反倒覺得人少的話趕路要快很多,也就不在乎秦展的敷衍了。
坐在馬車上的秦央真是用每一個細胞在拒絕著這輛馬車,坐慣了現代交通工具的她居然還要顛簸在古代的官道上。並且這具身體本來好像就不是很好,經過這種心理和身體的折磨,在天漸漸黑了的時候,秦央終於黑著臉決定在郊外露宿一晚,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晚上趕路太辛苦了,況且四位護衛騎的馬也是普通的馬兒,根本受不住。
秦央深深感受到了來自古代的惡意,為什麼現代有這麼多瘋女人想穿越?
“是。勞煩小姐自行休息,屬下等定當在此守夜,保護小姐周全。”四個侍衛為首的那人恭恭敬敬道,“不過夜裏小姐還請屈尊與我等離得近一些,也方便保護小姐。”
“嗯。你們也注意休息,這裏是樹林裏麵,又是夜裏,隻要撒上一些驅蟲的藥便是,不必如此小心。”秦央淡笑,也難怪侍衛們小心了,隻有四個人,照看著相府嫡女兼禦史府外孫女,難免有壓力。倚兒一直有些鬱悶,秦央也懶得再去安慰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了,讓倚兒將包裹裏的兩件披風拿出來蓋著睡了,倚兒本不願和秦央一起睡,但是想著這裏還有的隻有四個大男人,小姐若有什麼事情也不方便,也就聽從了秦央的意思。秦央想著這便是在古代的野外度過第一個夜晚,即使在現代她也沒有在外麵露宿過,但是……好像也還不錯。漸漸隨著樹葉簌簌隨風搖動的聲音和清涼的晚風便沉入了夢鄉,倚兒本想一直守著秦央的,但她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耐不住一會兒也漸漸閉上了眼。
不遠處樹林的陰影裏,幾個黑影漸漸探出頭,為首戴麵具的黑衣人向旁邊那人示意,那人會意,不一會兒,在秦央不遠處守夜的兩個護衛在撥動篝火時便看到一股奇怪的白煙,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歪了兩下,倒了下去。樹林裏的黑影這時才真正出來,為首那人一招手,一個身手矯健的嬤嬤便上前抬起秦央,那人看向一邊的倚兒,沉吟片刻,對身邊那個黑衣人沉聲道:“這個丫頭也帶走吧。”
最後,戴麵具的那人不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兩個侍衛,和在不遠處早已被打昏的兩個侍衛,轉身離去。原本靜謐的樹林依舊保持著靜謐,篝火依舊在安靜地燃燒著,不遠處掛著一乘馬車的四匹馬兒時不時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響。
翌日,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