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嗬成,完畢!
叮當瞬間由雷雨轉晴,安安靜靜,連針紮進皮肉也未吭一聲。
整屋子大人被一個五歲的孩子弄得人仰馬翻,官欣惱火,幾天的功夫他已經被慣壞了。
官欣嚴肅地問:“哭,有用嗎?!”。
叮當搖頭。
“還哭嗎?”
叮當繼續搖頭。然後委屈地將小臉窩進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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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欣一夜未睡,配合著小護士給叮當做物理降溫,更換冰袋和擦拭身體。終於在淩晨四點左右,燒退了,官欣鬆了一口氣,經過一夜的折騰叮當沉沉睡去。
官欣撐著疲憊的身體打算回家換身衣服去上班,經過大廳時她看見沐澤衣著整齊地拿著一份報紙端坐在餐廳,麵前是一份簡單的早餐。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他仍看著報紙,但聲音卻傳了過來,語氣稀鬆平常聽不出喜怒。
“不用!”官欣拖著沉沉的身體兀自向前走。
“你確定?!”他放下報紙,嫌棄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她掃了一遍。
他又道:“我可不想讓人看見你這個樣子從我的地方走出去!”
嫌她丟人?!
正巧劉嫂端著早餐走了過來,皺著眉,小聲對她說:“你還是去洗把臉,收拾一下吧!”
一照鏡子她才知道,鏡子裏的女人嘴唇青紫紅腫,嘴角還掛著已經幹了的血印子,一雙睡眠不足的熊貓眼,眼裏的血絲赫然醒目,一頭長發此刻亂得跟雞窩差不多,鬢角的劉海黏在臉上,白色襯衫領口是林西哲留下的血印、叮當留下的鼻涕眼淚,汙漬沾滿,一塌糊塗。
連自己看看了都覺得不像個人。
難怪沐澤看她是那樣的怪異的眼神。不過在他麵前官欣覺得沒必要有什麼形象而言,一個恨你入骨的人,會因為你 穿得花枝招展的就喜歡你嗎?就善待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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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洗了一把臉,將零亂張狂的發絲稍稍整理。
此時沐澤已經吃完早餐,站在大門口,向她這個方向看,似乎在等她。
她在距離他兩米的距離處停下,試探著問:“我……今天能請假嗎?”
這個狀態她實在是不想去公司,一是臉和嘴腫得麵目全非,二是一夜不眠精神極差,三是不想去見林西哲。
沐澤接過劉嫂遞過來的風衣,掛在左臂。
原來人家在等衣服。
“你這是在向我邀功嗎?”沐澤又擺出一副刻薄的表情,“昨天在這裏耀武揚威,是不是覺得沒你世界都不轉了?!”
知道小心眼的人記仇,他這是還記著昨晚的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呢!可是那有怎樣,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官欣譏諷一笑,然後用冰冰冷冷地說道:“你能對付得了,為什麼還要找我?!”
看著沐澤變綠的臉官欣心裏舒服多了。她發現他們的情緒總是相反的,隻有他陰鬱了,她才高興。
她仰起頭,漠然而冷靜地看著他:“不要覺得順著他就是對他好,叮當的臭脾氣都是你慣出來的,要是他變成跟你一樣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我寧可當初不生下他!”
沐澤劍眉豎起,一副吃人的樣子,看來毒舌功能馬上啟動。
為防止被他氣得內傷,官欣搶先一步, “還有……我今天休息,你想怎麼樣……”她挑釁地看他,“……隨便!!”
官欣說完橫他一眼,大步從他身邊走過,司機早已經候在門口,見她出來,趕緊打開車門,官欣鑽進車內,嘴角這才浮現淺淺而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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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車開出沒幾秒,前方司機老劉爆出一串極為驚悚的笑聲。
官欣窩在後座,抖著聲音問:“師傅……你幹嘛?!”
“你沒看見老板那表情……”他止不住地繼續笑同時手還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地敲著,然後他回頭,一本正經地豎起大拇指,“……您絕對是這個!“
“我跟你說,我跟老板十年了,從來沒見過他被誰氣得跳腳!你是第一個!”
官欣在心裏補了一句,你要是被逼成這樣,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吧!代價很大!結果很悲慘!
懶得再說什麼,身體已經透支了,趁著這個時間趕緊補上一覺,官欣抱著臂膀窩在後座,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