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她哽咽在他的懷中,將手掌覆在她的心口,淡淡的笑了。
他說:“好了,一切都沒事了。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嗎?”
山河俯覽,一行飛鳥掠過。
一位白發老者坐在藤椅中望向遠處,一麵童顏在他的身側,細軟的童聲說道:“管教輔,你說娘親能說話了是不是?那為什麼不讓雁兒回去看看她呢,雁兒真的好想喝娘親說說話啊。”
“這種事小孩子是不會懂的。讓你爹爹和娘親好好說說話才是真的。”管教輔滿臉皺紋的說道。
“哈哈,”小孩子嘴巴一咧,拍手叫道,“哦!我懂的,他們可以為我造弟弟妹妹對不對,這種事我也是懂的啦!”
老者道骨仙風的身形一僵,臉色登時嚴肅,“玉鴻雁!你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
“教輔莫怪莫怪,雁兒錯了……”一串童音傳蕩在山間,風過遷回,餘下幾點往事如煙……
江湖有傳言,傳言難辨真假,可信可不信,但百聞不如一見。
某日,玉鴻雁起了個大早。穿了馬術裝便來到校場準備和玉花雨一起練習騎馬。
誰知,玉花雨那個冰塊美男非但沒早到,還遲遲不來。玉鴻雁很是窩火,策馬揚鞭就來到玉花雨在校場不遠處的一個山穀裏搭建的花圃中尋他,哪知一進這山穀,不禁被眼前景致所吸引,讚歎不已。
“喂。”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
玉鴻雁一驚,這才想起玉花雨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生活,可以說從成年開始,玉花雨便獨立的生活在外了,連天帝的分封王位都拒絕了。
“那個……我隻是看你還沒有來校場,所以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某人心虛的解釋。
“出事?還真是多心。”玉花雨無不諷刺的說道,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起來邪魅無比。
玉鴻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平日裏精明伶俐的自己,每每遇到這個玉花雨就會大失方寸。小時候對他好,理所當然的覺得是因為同情他,漸漸的演變成怕了他,對他惟命是從,外加關懷備至。一個大男人這麼唯唯諾諾的,還真是受不了自己。
“喂!你不要老是臭著一張臉好不好,我等你半個多時辰了!快些換好衣服,我們練馬術去!”
“我可不想訓練畜生!”某人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向著花圃走去。
“訓練?畜生?喂,玉花雨!”玉鴻雁隻得追上去。
玉鴻雁特別不理解的就是,花小滲那麼溫柔的一介女子和玉沐霆那麼和善的一個王爺為什麼會生一個這麼難搞別扭的兒子,小時候玉花雨說自己不是沐霆皇叔親生的,自己還在懷疑,現在想想,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
“玉花雨,你要是再這樣偷懶,今年的武式會我就不能帶著你去了……天帝也會去,你難道不想去嗎?”玉鴻雁苦口婆心的說著。
隻見玉花雨手上動作一頓,隨後繼續整理一盆花草說道:“無妨,你去練馬吧。”
明顯的逐客令讓玉鴻雁一驚。這麼些年,雖然玉花雨總是會有些小別扭,但是絕不是個會對自己排斥的人,這樣的一個不和諧的舉動無疑是一場重大的事故,使得當事人身心具備,難道,是他遇到了什麼難題嗎,還是真的是自己太煩了呢?
“花雨……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
“不是,”玉花雨否認的很快,“我隻是不太想要去那個武式會了。”
“這樣啊!那我們可以隨意的去騎馬玩,這樣也不錯啊。還有,過段時間就是管教輔90歲的壽辰了,我想要為他表演騎馬呢,你也可以邊騎馬邊吹笛子啊,那樣豈不是很有意思?”
“啊,還有還有,我們練好了騎馬,就可以躲過那些哨兵偷偷跑出皇城去玩了,上次天帝帶著你去海域邊城視察的時候都沒有帶著我,我是真的很想要去嘛。”
“哦,對了,還記得上次的那個小姑娘嗎,我還想要給她表演,她一定會很羨慕的,然後給我繡個荷包什麼的,你說這樣……”
“夠了!”玉花雨終於爆發打斷玉鴻雁的話,他的眼睛因為生氣而有些泛紅,“夠了,玉鴻雁,你不要再說了,你去學騎馬吧,我已經厭倦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離開皇城的。我不想要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玉花雨說完這番話,便奮力的跑出了屋子,隻留下玉鴻雁一個人立在原地。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生氣,這讓他很是不安,或者應該說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哪裏惹到了他,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就因為自己一個勁的和他說些旁的話嗎?其實他也隻是想要和他一起練習騎馬而已,因為除了他,他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誰還可以去依賴與被依賴了。
玉花雨從山穀直直跑出,來到山澗的溪流處,他坐在一塊光滑的岩石上,捂住了臉。
他該怎麼辦呢,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