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疼!”林夕倒吸了一口冷氣,喊疼之餘不忘提醒醫生,一定要輕一點啊!
“喊什麼喊!這點疼都忍不住?”路小清半坐在醫生的辦公桌上嚼著瑞士糖,“醫院禁止大聲喧嘩。”
“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林夕雖然還是疼得齜牙咧嘴,聲音倒是小了下去。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路小清白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唉,真是救了個白眼狼。”
“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醫生被她們兩個人吵得一個頭兩個大,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兩人,“過馬路就不能小心點嗎?不能闖紅燈啊,你們父母老師沒有跟你們說過嗎?生命隻有一次,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珍惜……”醫生也是一名父親,忍不住多說了兩人幾句。
“誰說我們不小心的,為了安全,我們喝的都是蒸餾水!要不是有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婆子推了她一把,還好我及時發現而且身手靈敏,不然她就可能不是坐在這兒,而是躺在特護室了。”路小清撇撇嘴。
林夕沒有接話,也沒有再大呼小叫,隻是默默的看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看著醫生在傷口上抹來抹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跟明琪媚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平常欺負自己也就罷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抵抗能力,但是,自己不過是反駁了她兩句,至於這樣嗎?難不成自己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再又想到明琪媚嘲笑她是孤兒的事,林夕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眼淚珠子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這把還在絮絮叨叨的醫生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把別人說委屈了,又或者擦藥的力量太重了?
林夕抬手抹去眼淚,搞的臉上都是濕漉漉的,很難受,還有些癢。她也不想成為一名孤兒啊,可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路小清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手帕紙遞給抽泣著的林夕,轉頭向窗外咂咂嘴——她的瑞士糖吃完了。
站在門邊的歐磊看著正在擦眼淚的林夕,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陳諾處理完警局那邊的事後,便帶著明琪媚來醫院找林夕,這個時候的林夕已經趴在路小清的肩膀上睡著了,歐磊也已經交完醫藥費了,三個人並肩坐在醫院走廊的休息椅上。
陳諾看了看睡著了的林夕,臉上還帶著淚痕,手心裏還握著一團被揉得皺巴巴的手帕紙,右膝蓋上的傷口被精心的包紮過了,本來白色的襯衫在馬路上滾了一圈後變成了灰色,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陳諾坐到路小清身邊,而明琪媚則站著沒有動。
路小清瞥了一眼唯一站著的明琪媚,比起事後還可以和路小清頂嘴的林夕,明琪媚看起來才更像是要被車撞的那一個。
雙手緊緊握著早就被抓住的裙子的前擺,低著頭,被精心打理過的過的頭發,現在有些小淩亂。肩膀一起一落,還在抽泣。真是一種惹人惜愛的白蓮花。路小清翻了個白眼。
“醫藥費這家夥已經付過了。”路小清朝歐磊嘟嘟嘴對陳諾說,“林夕的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被嚇到了而已”
“謝謝。”陳諾朝兩人致謝,然後問路小清,“你跟林夕是同一所學校的?”
“沒錯,我們還是同一個導師,我二年級和一年級,所以才是師姐呀。”路小清點點頭,“我就是想來旅遊,結果才下飛機沒幾分鍾就遇到這麼掃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