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年,殘留的幸存者基地已經徹底穩固下來,無論變異生物再怎麼狂暴,也無法摧毀這片人類內心中最後的淨土。
星隕城作為人類殘存基地中三大城池之是如此,就算是生存在這殘酷的年代,城中的人們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擔憂與害怕,事實也是如此,星隕城自建立起來一百多年,從未被變異生物攻破,有限的幾次被攻入腹地,也都被人類三大城池阻擋,再不可前進一步,那幾場戰爭實在太久遠了,人們隻能從老人口中和星隕城那遍體鱗傷的城牆上才會對以前的戰爭有個模糊的概念。
正是清晨,星隕城東區內一處靠近城主府的二層小樓中,一名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發呆,這少年大約七八歲,麵色有些黝黑,平凡的五官組成一副普通的樣子,要說有什麼不同的,那也就是一對眸子比較黑,比較亮。
“高毅!”一聲嘹亮的喊聲把他從那發呆的狀態中驚醒,他整了整衣衫,快速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跑到一樓開門跑了出來,他轉頭一看,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正在那裏等著他,見他關好門便說道:“快點入隊。”
高毅應了一聲,便走到那中年男子的後方,那中年男子後方已有三十來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穿的衣服也一樣的少年在等待,待高毅入隊後,那中年男子喊了一句出發便扭頭慢跑了起來,後方的那些少年也緩緩跟上。
在這東區內,那中年男子每到一處便喊一聲,很快的便有一些少年出來加入到後麵的隊伍,當隊伍人數到了五十來個,那中年男子便帶著所有少年出了城去。
出城後,中年男子的速度明顯加快,而他身後的那些少年也不以為奇,一個個加快腳步緊跟著。高毅在隊伍靠前的地方奔跑著,腦中的思緒卻一刻也停不下來:他本是五百年前二十一世紀的一員,從事著一份朝九晚五的無聊工作,他記得他當時正坐在公園,因為和女友家裏談他們兩的婚事不順利,一氣之下從女友家裏跑了出來,一個人坐下喝悶酒,他本就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從小從孤兒院長大,長大後又因為沒人約束,成天坐在網吧和社會上的閑散人士混在一起,好不容易考上一個三流大學,他卻又和舍友成立了一個職業戰隊,夢想有一天可以打職業比賽掙大錢,他們的技術不錯卻也僅僅是不錯罷了,大學期間參加了幾次比賽也沒取得什麼成績,畢業之後才後悔自己那時做的愚蠢的決定,出了社會他什麼都不會,也隻能找個小公司給人家打打雜。他和女友是大學期間認識的,有時他也搞不清楚他是怎麼把全校有名的美女追到手的,隻是聽她說喜歡自己的勇敢喜歡自己的堅持。畢業後他和女友總免不了談婚論嫁,但這時他卻什麼都沒有,沒有房子沒有車子,女友的父母怎麼放心把自己女兒交給他呢?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自暴自棄,他生氣不是生氣女友父母,而是對自己生氣,他氣自己為什麼不能多學一些知識,氣自己為什麼不能多看兩本書,他明白,他什麼都明白,換做自己為人父母,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一事無成的人。當女友來到公園找到他時,他提出了分手,他實在是扛不住了,女友對他失望透頂,轉身就要離去的時候。就在這時,一顆隕石從天而降帶走了他們兩個,卻對公園絲毫無損……
“快點!”前方中年男子的話將高毅從回憶中驚醒,他苦澀一笑喃喃道:“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搖了搖頭,似將腦中的記憶忘掉,快步跟上了隊伍。
似每天這種晨跑訓練,高毅已經經曆了三個年頭,他記得這些少年都是城主府城主身邊親衛的後人,也包括城主的兒子這些,隻有與城主關係親近之人才會將自己的子嗣送來,在每天清晨就起來接受城主身邊親衛隊隊長梁勇的訓練,也就是前方那中年黑袍男子。
高毅的父親曾是上一任的親衛隊隊長,小的時候高毅聽身邊那些伺候他的人說,他父親是因為保護城主而犧牲的,所以他才會被城主賞下一棟房子,從小對他的贍養也是為了彌補一下城主內心的虧欠。
高毅剛剛來到這五百年後時,才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他一出生就看到他的母親抱著他笑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從此就再也沒醒來過,而他的父親當時的表情卻很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