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絕腦子熱熱的,忽然傾身吻住她微張的唇。
紅鸞如遭雷擊,整個人定住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那細密的,生澀的卻帶著灼人熱度的舌企圖進入她口腔她才猛然醒過來。
“走開!”紅鸞抬腳踢向神態迷蒙的慕絕——顯然,他也醉的不輕,可是抓住她的力道卻不容掙脫,慕絕懊惱的按住她欲逃的身子,再次用力壓上她的唇,重重的,甚至是在啃咬一般。
那又麻又癢又痛的觸覺讓紅鸞覺得迷惑——是因為喝醉了嗎?為什麼不是厭惡到想吐的感覺,反而…不由自主的想回應他,因為,不想他那樣急切的心情因得不到回應而落空。
親吻的感覺……紅鸞陡然想起赫連祁吻她時那張猙獰的臉——紅鸞美眸大睜,想要看清慕絕的表情,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的臉輕輕摩擦著自己臉頰,甚至能看見皮膚上細小的絨毛,他的眼睛閉著,呼吸卻很急促,嘴上的力道也不輕,嘴唇…好像要腫了……
那一刻,紅鸞居然放棄了掙紮,她想,如果他不是因為沒有經驗,如果他力道小一點兒的話,那這樣的親吻…應該會很舒服吧?
也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慕絕覺得渾身燥熱,一雙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很覆上她的身體,可是才不過一會兒,她的身體卻突然瑟瑟發抖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紅鸞痛苦的低吟一聲,用盡全力將他推開,目光之中滿是驚慌,急促的喘息好久,她才終於筋疲力盡般的蹲下身子——
慕絕怔怔的,眉頭卻緊緊皺起來——“原來你真的討厭我……對不起。”
紅鸞眼中閃過慌亂,想要伸手抓他,身子卻僵硬著,眼睜睜看著他背影越來越遠。
無憂喝了那多酒早就該醉了,可此時卻保持著高度的清醒,見到慕絕居然離開了,無憂疑惑的誒了一聲,回頭卻撞上慕淵陰沉的臉。
慕淵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像她一樣不倫不類的趴在地上偷看別人。
可是做都已經做了,他憋了那麼許久,這個小家夥還不自知,確實應該重罰。
“人都走了,你也該看夠了吧?”慕淵淡淡勾起唇角,眼中卻蘊含著危險氣息。
無憂臉頰和鼻頭都漫上紅暈,心頭咯噔一聲響——眼前的阿淵好嚴肅,可是也好性感……
“看…看夠了,不是,我不是有意要看的……”無憂眨了眨眼睛,兩隻手小狗一樣蜷在胸前,慕淵大掌一攬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無憂胳膊軟塌塌的搭著他的肩膀,被他抱小孩子一樣的抱起來。
不由自主的,無憂抬高雙腿盤上他的腰,畢竟不是小孩子,這樣的姿勢難免怪異,無憂臉上火熱,脫口問道:“沉不沉?”
“怎麼會沉,我巴不得你再重些。”慕淵回答的很快,幾乎是有些急切的將她抱回房間。
無憂被他走路的頻率搖的有些頭暈,剛回到房裏,就倚著他的肩膀睡著了,慕淵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熟睡中恬靜的臉龐,終是幾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將她攬在懷裏靜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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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無憂幾乎是被慕淵給吻醒的,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更衣洗漱完畢跟著慕淵坐上馬車,無憂又打起了瞌睡。
天色還未完全大亮,入了秋的清晨連風都是微涼的。
慕淵伸開毯子蓋在無憂身上,索性也閉目養起神來。
出了城之後一直往北,天氣就會越來越涼,等到了鬼方城也差不多該入冬了,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北方幹冷的天氣。
鬼方城,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父親丟掉性命的地方。
後來年幼的她被帶回鄴城,送到丞相府寄養,而年僅八歲的他,卻為了尋找父親死去的真正原因,輾轉流浪鬼方城五年之久。
直到後來回到鬼方城見到七歲的她,兜兜轉轉,原來所有的姻緣牽扯都沒能逃過這個遙遠的邊境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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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小半個月,因著慕淵陪在身邊的緣故,一路上順利無比,然而暗湧總是藏在平靜的表象之下。
眼前是綿延數十裏的密林,馬車腳力不快,要想穿過密林,隻有在這裏露宿一晚。
還未入夜,林中已然毫無人聲,密林伸出偶爾傳來野獸的嚎叫聲,坐在慕淵身旁的無憂暗暗咽了下口水,身子往慕淵懷裏縮了縮。
那野獸的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也不知這樣的路當初她獨自來回有沒有害怕。慕淵垂眸看她臉色並不太好,不由心疼道:“別怕,你先回馬車裏,我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