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淵突然冷笑:“就算我娶了別人她也不會選擇你。”
“是嗎?”蕭奕額上青筋隱約跳動:“隻要她對你死了心,我就還有機會,不是嗎?這個世界上能真正一輩子對她好的人,隻有我!”
“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你如果不想她傷心就馬上下旨取消賜婚,否則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慕淵幽深的眸子一眯,蕭奕怒火就竄上來:“你在威脅朕嗎?”
“是你招惹我在先,你加諸於我和聶無憂的,我定會十倍奉還給你。”
“是嗎?話不要說的太滿,不如我們就打個賭,怎麼樣?”他蕭奕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若不是因為聶無憂,慕淵斷不會幫他至此,他相信慕淵所說的一定能做到,也並不願與他反目,但對於一個男人而言,為了自己想要的女人,縱使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他打個賭又如何,況且這個賭約他不會不答應。
慕淵眸色暗沉,嘴角微動,須臾居然道:“怎麼賭?”
“哈哈哈,”蕭奕得意的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其實也沒有把握確定,在她心中你就一定勝於我吧?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就來試一試,若是她當真離開你而選擇我,你可要願賭服輸。”
慕淵拳頭收緊,勾唇笑道:“好,若是她當真選擇你,我無話可說,若是她不選擇你,你從此以後不準再糾纏她,我與她怎麼樣都與你無關。不過,我可要事先聲明,那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要的。”
這麼做若能令他從此不再覬覦無憂,倒也可以一試,隻是,無憂知道怕是又要生氣……
“那我們就試一下,你隻管告訴她你要納妾好了,至於餘將軍那裏我自會有交代。”
慕淵輕哼一聲轉身就走,蕭奕卻叫住他:“拿上你的聖旨,不然聶無憂怎麼會相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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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靜靜坐著,總覺得心裏不很踏實,過了一會兒又突然站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踱了兩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翻箱倒櫃的找起東西來。
不大會兒還真被她找出一樣好東西。
那是四方的紅木盒子,上頭刻著細致的蘭花紋路,沒有上鎖,無憂拇指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麵藏著一方小小的玉擺件,清透的白色底座上頭靜靜臥著一隻翠色小魚。
無憂捏在手裏左右看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發現底座外沿有一處不明顯的小小凸起,手指輕輕一推,那小魚啪嗒一聲,似乎往上跳了一下。
無憂嚇了一跳忙把小魚往下按了按,側耳聽得門外沒有什麼人在走動,便又把擺件放入盒中,握住手中輕輕摩挲著。
她就知道,這個東西沒那麼簡單。
她一直在想蕭胤為什麼突然把這個東西給了她,她向來不缺玩具,蕭胤也不大送她這些沒什麼用的東西——他每次賞賜給她的若非難求的兵器良駒,便是稀世的珍貴草藥,隻不過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同樣沒什麼用罷了。
然而這些沒什麼實際作用的東西卻從來沒有過,當日她不曾放在心上,隨後便送給了慕淵,今日細細思索下來,忽然覺得未必沒有玄機——他們皇室之人向來心機深沉,做什麼事情都愛暗藏玄機,早早計劃好,讓圖謀不軌的人料想不到。
今日皇上頒的聖旨上分明沒有蓋上正式的玉璽,眾人心知肚明卻不說破,無非是默認了他手中的皇權——畢竟蕭奕已然登基,就算沒有玉璽的皇位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除了他再找不出其他人了。
可是,正如蕭宸所想一樣,蕭奕手中一日沒有傳國寶璽,他的皇位便一日坐不安穩,怕是食不能知味,寢不能安枕。
就算他今日所為與玉璽沒有關係,找不到傳國玉璽,她和慕淵也別想有真正安穩的日子過。
所以她便將這些時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從頭到尾思索一遍,連最小的細節都不放過,好在無憂記憶力還算好,猛然就讓她記起這個小東西來。
無憂得意的笑笑,輕輕拍拍手中的盒子——阿淵居然把它保管的這麼好,看來自己送他的東西他很是重視呢,幸虧沒有隨手一扔,否則可要費她好一番功夫找了。
轉念再一想,今日之事若不是餘青瑤自己求來的,便是蕭奕有意為之,他給免死金牌無非是想讓自己安心,既然如此何苦又非要搞出賜婚這一著呢?
無憂徐徐歎氣,著實想不通這件事前因後果,隻好又把手中的盒子打開——
她要好好研究研究這擺件有什麼玄機,說不定真的有什麼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