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回頭，手裏的包袱也掉在地上。
“怎麼了？”慕淵埋首進她頸間，輕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好累啊，原來從鬼方城到鄴城趕路這麼辛苦，娘子不停的獨自來回奔走，真是辛苦了。”
無憂臉上突然紅了起來，眉頭皺了皺伸手掰他的手臂：“走開走開，你身上都是汗臭味。”
“這叫男人味兒好不好。”慕淵緊緊抱住她，不理會她的抗議，長滿胡渣的下巴輕輕蹭著她頸間柔嫩的肌膚。
“嗯，男人味兒。”無憂突然不再反駁，遲疑一瞬，回轉身來伸手要抱他。
慕淵勾唇一笑，將她攬進懷中：“無憂，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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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水河畔，纖柔的垂柳在秋風吹拂下微微晃動著，明月也仿佛變得多情起來。
剛洗過澡的身上被風一吹，頓時從心底升起一種透徹的清涼感。
無憂被慕淵牽著一步一步沿漳水河畔走著，心裏靜靜的，仿佛這一世就這樣走到老便已足夠。
“想什麼呢？”慕淵見無憂兀自出神，突然回頭問道。
無憂沉吟一瞬，緩緩道：“我在想，像阿淵這樣對待事情簡單而直接的人，當初是怎麼注意到無憂的呢？”
慕淵也陷入思索中，皺著眉頭過了許久也沒回答，無憂不禁有些生氣：“有必要想那麼久嗎？”
“當然，”慕淵隨意綁在腦後的頭發隨風飄著，俊美無儔的麵容在月色下泛著柔和的光：“你身上的每一處都值得我細細品味。”
“哼，言之無物，休想糊弄我。”無憂不滿的嘟唇，慕淵好笑的看著她：“怎麼變聰明了？嗯，好吧，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你，你不知道吧？”
“很小的時候？”無憂微訝，驚奇的扯住他袖子：“你幾歲的時候啊？”
“我十三歲第一次進宮的時候，你就坐在龍椅上，那時候你才六七歲，胖乎乎的，白嫩嫩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我當時就在想，這個小娃娃是誰家的女兒，這麼可愛，要是長大了給我做媳婦兒就好了。哎呀——”
無憂嘴巴撅的老高，不滿的伸手拍在慕淵額頭上：“少跟我胡扯，真是鬼話連篇。”
慕淵揉了揉額頭，委屈道：“我哪裏胡扯了，我說的都是真話。後來你漸漸長大了，鄴城裏整條街都是關於你的事情，我聽著聽著，不自覺的就上了心，總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
無憂有些發怔——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慕淵親了親她額頭，有些失落道：“可是後來我就被送去軍營，再也沒有見過你，我想，早知道就跑去把那個叫聶無憂的女娃哄回家了，不管怎麼辦，先把她的芳心騙回來也行啊，就這樣走了，萬一她被其他的小夥子哄走了，那可怎麼辦？”
無憂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慕淵滿足的盯著她的小臉，道：“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啊。”聶無憂忍住笑，催促他接著說。
慕淵印上她的唇重重吮吸了下才緩緩道：“一晃好多年就過去了，我就知道你早把我忘得幹幹淨淨了。可是你猜怎麼著？我剛剛回京，皇上就跟我說，你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我看丞相府的聶無憂不錯，你要是喜歡，朕就擇個吉日，把她許給你吧。”
“皇上怎麼可能那麼說呢？八成是你自己跟皇上說，丞相府的聶無憂不錯，你把她許給我吧，對不對？”聶無憂嘟著嘴接道，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慕淵有些發愁的皺了皺眉：“明明是我跟皇上說，聶無憂天生麗質又冰雪聰明，要是這樣被一紙婚書指給了我，肯定會心存怨言的，所以不能著急，我雖然著實挺喜歡她的，但這件事情不能急，要徐徐圖之。”
“真的啊？”無憂心中漫上難言的感動，“阿淵你真好。”
“你才發現啊？”慕淵咬了下她的鼻尖，無憂忙向後躲開，慕淵便道：“你跟你父親進宮那天又盯著我看，我當時就在想，看吧看吧，最好一下子愛上我，倒省了我不少事。”
“省什麼事啊？你還想偷懶啊？”無憂不滿的捏他臉頰，“那我沒有愛上你的時候，你又是怎麼想的？”
“我想……”慕淵眼珠轉了轉，狡黠一笑：“我想，不管你心裏有誰，我都要把你搶回來，讓你心裏隻有我一個人，雖然後來也有過挫敗的時候，但是隻要一看到你，那些後退的念頭就沒了，我想，這個女人早晚是我的，我對她好一點兒也不算吃虧，而且，除非她是個小沒良心的，不然怎麼可能看不見我一顆火熱的心呢？”說著就附在她耳邊不停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