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書表麵看上去是向吳應熊服軟,實則是挑起宴席內這些大臣對平西王的仇恨,故意借此來說吳三桂權勢熏天,不把這些文武百官放在眼裏。
吳應熊哪能不知道他的險惡用心,但此刻他不願犧牲手下護衛的利益,去迎合這些朝臣。有些厭惡的看著傑書道:“康親王誤會吳某的意思了,這些人不光是我吳應熊的護衛,還是護送貢品來京的武官,平日在雲貴兩省鎮守要地,都是保家衛國的男兒。我豈能讓他們在這酒宴上,被當成猴一樣的耍呢?”
他的意思很明確,這些人不光是他吳應熊的人,也不僅僅是吳三桂的人,這些都是為朝廷鎮守邊疆的將士。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有些武將臉上露出羞愧,他們和文人不一樣,他們對保家衛國的英雄男兒都是敬佩的,此時自然不會去為難吳應熊。
“世子說的對!這些都是鎮守在外的將士,他們保家衛國值得我們敬佩!豈能為讓這些拋灑鮮血的好兒郎,被當成猴一樣的戲耍!”傑書手下一位武官站出來高聲叫道。此人五官端正,單憑他的樣子,稱的上英俊二字。
傑書冷冷的瞥著那名武官,冷冷道:“江百勝!在眾大人麵前,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給我滾下去!”那名叫江百勝的武官,表情坦然的衝傑書拱拱手後,便坐了下去。
“哈!”韋小寶目不轉睛的看著楊溢之等人,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桂兄弟,你有什麼事好笑,說出來大家聽聽。”康親王轉頭問道。
“也沒什麼。”韋小寶笑道:“我隻是想到金頂門的師傅們大家一定很和氣,平日裏師兄弟之間吵嘴,也不會相互動手。”
“哦?何以見得?”索額圖和明珠、伍次友關係不和,他心思通透,早就發現這叫小桂子的小太監和伍次友關係也一般,所以有心要拉攏他:“都說桂兄弟目光獨具,這麼說定然是有原因的。”
韋小寶並沒有因為索額圖的誇獎而沾沾自喜,反而自顧自的笑道:“如果金頂門的師傅們吵了起來,各人將帽兒摘了下來,你數我頭發,我數數你頭發,誰的頭發少,誰出本事強,頭發多的人隻好認輸。”眾文武官哈哈大笑,都說韋小寶的想法有趣,連周培公也是臉露笑意的看著他。
“不過金頂門的師傅肯定是算盤不離手的。”韋小寶又說道。索額圖不解道:“桂兄弟你怎麼斷定的?”
韋小寶道:“金頂門的師傅要是不帶著算盤,這數頭發的事想必麻煩的很,要是兩人吵的急了,數個頭發都要數半天,那定然沒時間打架了。”眾人又被他這句話逗的哈哈大笑。
“噗”有些人已經忍不住,嘴裏一口酒噴了出去。不少人嘴上笑著,心裏都暗罵這小太監真是胡鬧,隻有極少數人心中明白,韋小寶此舉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緩解場上尷尬的氣氛,借機將話題移開。
果然,因為韋小寶這麼一鬧,場上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班布爾善這時站了出來,他笑著說道:“康親王府的護衛個個精壯的很,我看也未必比額駙帶來的人手差,不如你讓他們出來表演一下如何?也算是為大家助助興麼?”
班布爾善這一手玩的漂亮,頗有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味道。不過康親王不是吳應熊,他對於這些武師的麵子並不是很看重,此時也有意要在眾人麵向炫耀下自己府上護衛的武功高超,高聲對那群人道:“既然班布大人有命,你們拿出平日裏的拿手功夫,表演一番。”
和他想法一致,他請來的不少武林人士都想在這群大臣麵前表現自己,所以爭相出來表演。期間隻有一人沉默不語,忽地一拍桌子,喊道:“我是王爺請來看宅護院的,不是來給你們當猴耍鬧的,既然你們的目的是讓我們表演,請恕在下失陪了!”說完他欲轉身離去。
這時在座的一個年輕人忽然躍起,縱身撲向離席那人,喊道:“朗師傅,你這又是何必呢?王爺隻是讓你展示下自己所學,可沒有絲毫輕視你的意思。”
姓朗的臉色一變,剛想轉身,不料動作慢了這年輕人半拍,年輕人身子躍在空中,伸出兩腿連蹬在姓朗的胸口。一連幾個連環腿,將姓朗的踢飛出去。
“朗師傅你不要緊吧?”年輕人趕緊走上前去扶起姓朗的,朗師傅臉色一變,冷冷的甩開年輕人的手,捂著胸口離開宴客廳。
康親王本來因為這姓朗的一鬧,覺得大失麵子,但這年輕人出現的恰到好處。不僅為他挽回了麵子,還出手教訓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師。“很好,你叫什麼名字?”傑書臉露微笑的看著那年輕人。
年輕人滿臉堆笑道:“小的齊元凱見過王爺,見過各位大人!”康親王見他知情識趣,更加喜歡,笑道:“很好,你武功不錯,來人!賞齊師傅一錠銀子!”齊元凱大喜道:“小的謝王爺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