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靖南王上朝,具體的事也已經交代,到時候我兄長的心腹會在殿外等候,具體什麼事還是由他們說了算。”耿星河不動聲色道,吳應熊奇怪的看著他,見他有些頹喪,也不多問。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兄長讓我在殿上權利支持吳兄。”耿星河笑了笑,他言下之意很明白,到時候他肯定和吳應熊站在同一陣營,對軍餉據理力爭。
尚之禮忍不住道:“可那日......”耿星河一揮手,打斷他:“我既然是平南王府的人,自然是聽我兄長的,我的確是欣賞伍先生的才華,佩服龍公子的氣度,喜歡曼姐的姿色,但這並不意味我就要背叛平南王府。”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那日我跟你已經答應了伍先生和曼姐,做人要講誠信,萬一曼姐因此生氣怎麼辦?”尚之禮一臉苦惱道。吳應熊從他二人話裏了解道,康熙早就暗地裏拉攏尚之禮和耿星河,要他們在朝堂上反水,支持三藩減少軍餉,逼迫吳三桂裁軍。尚之禮那草包估計是被蘇麻喇姑的美色所惑,但耿星河城府這麼深,當初到底和康熙達成了什麼協議?僅僅是因為和康熙自幼交好的緣故嗎?不弄清這點,吳應熊不敢貿然將耿星河當成盟友。
“區區一女人罷了,就算她再絕色也輪不到你我,何必為了鏡花水月損害自己的利益。”耿星河擺擺手,他知道自己說的夠多了,接下去該等著吳應熊發表看法了。
“哎,我是沒意見,反正就算我同意龍公子的建議,我姐也不會答應,事後多半還會被我父王和兄長罵死。反正我姐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尚之禮一臉的無所謂。耿星河笑嘻嘻的看著吳應熊,等他表明立場。
吳應熊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耿星河,琢磨他話中的意思。忽然眼前一亮,從耿星河先前的話可以得知,他不甘心任人宰割,也不願把他的命運交給耿精忠和康熙。耿精忠早就心懷不軌,康熙本來就對耿精忠不放心,多半是許諾日後平了耿精忠,讓耿星河世襲平南王爵位。
“怎麼?吳兄難道還信不過我們?”耿星河笑著看向吳應熊,他臉上塗著胭脂水粉,簡直就是個翩翩公子,吳應熊不是女的,沒有被他俊美的容貌征服,淡然道:“我三家到時候在朝堂上據理力爭!拿到三藩該有的軍餉。”
“呼!”耿星河暗中舒了口氣,他不知道的是吳應熊其實也希望和他二人聯手,這時吳應熊麵無表情,暗暗用腳尖點了下耿星河的膝蓋,耿星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亭子外的雪仍在下,吳應熊、尚之禮和耿星河三人繼續飲著酒,聊些風華雪月的事。最後吳應熊盜用鄭燮的竹石,讓尚之禮和耿星河五體投地。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尚之禮還好些,隻是單純的覺得吳應熊這首詩雖然樸實,但很有意境,和詠雪一樣,都透露著他堅強的性格,這讓性子直爽的尚之禮對他很有好感。而耿星河則聯想到軍餉方麵,都說聰明人想的事情要多些,耿星河還道吳應熊是在向他表明,軍餉的事無論阻礙有多大,都不會退步。想到這,耿星河點了點頭,看來吳應熊此人不僅文采好,有膽識,還是個有大誌的人。
三人再飲了一番酒後,酒色壯膽,吳應熊便跟尚之禮二人聊起了風月上的事。吳應熊是後世人,對洗浴中心、KTV裏的娛樂項目了如指掌。等他聊到冰火毒龍、全身漫遊、臀推等服務項目時,尚之禮和耿星河二人目瞪口呆,二人都是風月場上的熟客。聽到這些玩意後,直誇吳應熊會享受,還拉著他的手道,以後一定要一起去窯子裏試試。
這一場酒宴,拉進了三人間的關係。席散後,尚之禮提出去花滿樓逛逛的建議。吳應熊想都不想就同意了,耿星河抱著想拉攏吳應熊的想法,也點了點頭。三人坐在馬車中聊些下流的話題,不一會就到了花滿樓前。
和外麵天寒地凍不同的是,花滿樓裏一片春意盎然。老鴇認出尚之禮和耿星河是常客,扭著屁股上來:“哎唷,二位大爺怎麼才來啊,姑娘們想你們都想的茶不思、飯不想的,你說你們該不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