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乞丐姚啟聖(2 / 3)

“外麵天這麼冷,你給他點銀子讓他走開就是。”吳應熊放下簾布鬆了口氣,剛剛馬夫那聲呼喝,讓他誤以為是孔四貞或孝莊派人來找茬的,如今見攔住馬車的隻是個破爛叫花子,便不放在心上,此時北京天氣寒冷,漆黑的夜空中沒有一顆明星,幾片零散的雪花飄了下來。

“哎,那叫花子,你怎麼這麼不識抬舉?我家主人給你銀子你不要?你是來找茬的吧?攔住馬車幹什麼?嘿,你要幹什麼!下去!”馬夫的聲音越來越躁,不耐煩的揮動馬鞭,將企圖爬上馬車的乞丐抽下去,“不自量力!也不長眼睛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

吳應熊皺著眉頭道:“怎麼回事?”這會他突然後悔隻帶一個仆人來班布爾善家赴會了。見馬車還沒有動的意思,吳應熊忍不住挑開簾子,跳下馬車,親自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額駙,您怎麼下來了?”馬夫見吳應熊跳下馬車,原本扳著的臉立馬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換,恭敬道:“前麵這個叫花子想爬上馬車,被我用鞭子抽下去後,攔在路中央不肯離去。”

乞丐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和胡子花白,一張尖嘴猴腮的臉極其猥瑣,隻是那對三角眼偶爾露出懾人的寒芒。

“嘿嘿,這天這麼冷,外麵又開始下小雪,老叫花子冷啊,想叫幾位爺行個方便,帶老叫花子去前麵的客棧就可。”那乞丐打了個酒嗝,又長又臭的鼻息在寒冷的空氣中留下一串霧氣。

馬夫捏著鼻子不耐煩道:“誰他媽帶你這叫花子!這北京城兒,因為圈地流離失所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個個都要擠我家主人的轎子,我家主人還忙的過來麼,哪涼快哪呆著去。”

吳應熊冷冷的站在一旁,打量著乞丐,問道:“南方來的?”那乞丐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看已經空掉的酒瓶,無聊的把瓶子扔到一邊,嘲弄的看著吳應熊,“聽不出來?這位爺耳朵可不好使。”

“放肆!”馬夫抬起馬鞭就想抽下去,吳應熊立馬喝住他,隨手從懷裏掏出母老虎那坑來的五兩銀子,扔給乞丐道:“天這麼冷,飲酒過度傷身,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去客棧了,這五兩銀子你拿去喝點熱湯。”不是吳應熊不願意載這乞丐,而是此時他的身份特殊,誰知道這乞丐是不是孝莊派出來,引開吳應熊視線的探子。

吳應熊轉頭看著黑漆漆的四周,冷清的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他暗自戒備的留意周邊環境,生怕一不留神,兩邊街道上就湧出大批的黑衣殺手。

乞丐用手掂著銀子,斜眼看向吳應熊,冷笑道:“喲,比你的仆人給的多,他剛剛塞了我一錢銀子,你又好心給了五兩銀子,這京城的爺那就是大方。”

“你想怎麼樣?”吳應熊見那老化子口氣不陰不陽的,強忍住心中怒火,撇頭對馬夫道:“別理他,趕緊上車,車往邊上走,不一定要走路中央。”

果然,那叫花子也不多言,拿著銀子慢騰騰的從馬車邊走過,馬夫見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氣不過,抬手就是一馬鞭,喝道:“好狗不擋道,給我麻利點閃邊去。”

“不得無禮!”吳應熊不爽的罵了句,不是因為他可憐那老叫花,而是他見那老叫花行為古怪,怕此人是故意找事,引誘自己上鉤的。

“比不上您,給人當狗當習慣了,忘了自己還是個人。”老叫花出口諷刺道,馬夫一張國字臉漲的通紅,但又不敢丟下世子跳下車去打那乞丐,隻得勒馬駕車。不料那老叫花根本沒打算放過馬夫,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砸了上去,彭的一聲,馬夫慘叫一聲,被石頭砸的頭破血流。

媽的!還真是找事的!這老狐狸是誰派出來的,有意惹老子發火,讓老子先動手,然後路邊再跳出無數黑衣人把老子連同馬夫,一起叉叉了?馬夫沒等吳應熊喊話,就跳下車去,將那老乞丐抽的死去活來。

吳應熊見狀,暗罵一句白癡,心想這仆人腦子壞了?難道看不出這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有古怪,這時候不趕緊逃,還跳下車去打人,腦子壞了!

“嘿!前麵的給大爺們讓開,不然全拉去順天府大牢抽筋扒皮!”正在吳應熊在馬車上一籌莫展的時候,街道口出現了兩個官差打扮的大漢,後麵還跟著一身錦衣的中年男子。

“來事了!”吳應熊暗道不好,心想怎麼會這麼巧,這時候這鬼都見不著的路上突然出現三個人?一聽到順天府大牢,吳應熊心就提了上來,刑部大牢掌控在鼇拜手上,專門關押犯事的官員。而順天府大牢關的,多半是流氓混混,當然也有不少犯事的京官被關在裏麵。管轄順天府大牢的,正式康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