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60年,馬乃營土司龍吉兆率四境彝眾抗清,兵敗後被吳三桂殺於昆明。當時馬乃反清勢力膨脹,順治不得不用吳三桂去平定叛亂。
吳應熊苦著臉道:“鼇相不知,龍吉兆的紅顏知己晴花美若天仙、智謀過人,馬乃土司被我父王戰殺後,晴花保護他的遺孤隱姓埋名。這些年在雲貴地帶招兵買馬,打著反清的旗號,和永曆餘黨、前明妄想顛覆我朝的餘孽以及闖賊留下的數支軍隊,大肆作亂。我父王手下兵將雖然不懼死,但軍餉不夠,影響軍心,我父王有心平亂,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其實雲貴地帶的反清勢力,早就被吳三桂全部剿滅。吳應熊這麼說,就是為了抬高籌碼,方便吳三桂隨後討餉時占盡天時地利,至於人和麼,則要拉攏鼇拜、班布爾善他們幾個了。
鼇拜沉吟片刻,指著地上打滾的伍次友,轉身對身後的士兵道:“把這廝押進刑部大牢!給老子看緊點,別他媽又像上次一樣!給我好好的打,問出他背後的主謀!”
“世子,你父王在雲南的情況,老夫了解了,你放心,我跟你父王是一個戰壕裏滾過來的。軍餉的事,我一定會站在你父王這邊,皇上這幾年為了修他的乾清宮,幾乎花光了內務府的銀子!老夫還不信,他敢私扣雲南的軍餉!”鼇拜拍了拍吳應熊肩膀道。
吳應熊心中冷笑,你這老東西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鼇拜圈地是為了他滿清的利益,至於他自己,在圈地中沒貪過一絲好處。反倒是康熙占了大部分圈地,還將圈地的罪名扣在鼇拜頭上,鼇拜死了,康熙都沒撤掉圈地,反而在百姓流離失所時,大造乾清宮。乾清宮建造時,餓死了多少百姓和苦工。
鼇拜心中也有些忐忑,如果雲貴地帶真的如吳應熊所說,晴花帶著龍吉兆的女兒連同前明餘孽,企圖反叛的話,那情勢真是大大的不妙。到時候惹怒吳三桂,雲南一省兵馬連同逆賊一起北伐,整個大清朝的基業都將動蕩,更何況中原內地天地會猖獗,江南鹽商勾結布政使,壟斷了當地三分之二的經濟收入。這些都是禍亂的由頭,看來吳三桂這次討餉的事要好好斟酌。
“那小侄替父王謝過鼇相了。”吳應熊對鼇拜鞠了一躬道,此時伍次友已經昏死過去,像條死魚一樣躺在索額圖的後花園。
“索大人,跟老夫去刑部大牢走一遭吧。”鼇拜大笑著拍了拍索額圖的肩膀,索額圖被鼇拜拍的蹦了幾下,痛的直咧咧,但又不敢露出絲毫不滿,滿臉堆笑道:“鼇相,您看看,您來索某府上,索某怎能不準備宴席招待您呢?對了,還是世子,你被小人陷害進獄,現在得蒙鼇相明察秋毫,索某這就為你接風洗塵。”
“嗬嗬。”鼇拜隻是看著他冷笑不已,索額圖渾身顫抖著向鼇拜不停的鞠躬,差點沒哭出來。
“什麼人?”鼇拜帶來的兵將大喝一聲,隻見索額圖的後花園中露出一個嬌滴滴的小腦袋,是個長相秀美的小丫頭。
索額圖緊張道:“鼇相爺!這是、這是索某的侄女,已經與當今聖上經過納采、問名和納吉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冊封為後,這您看......”此時的索額圖那還有先前那份從容不迫,他俊雅的臉上冷汗直流。
鼇拜哈哈大笑:“原來是昭惠娘娘。哈哈,老夫倒是沒備什麼禮啊,索大人可會怪我?”
索額圖臉色抽搐,趕緊道:“索某不敢,索某不敢。”
“叔叔!”昭惠嬌滴滴的跑到索額圖身邊,用小手拉著他的馬褂,嬌羞的看了眼四周,怯聲道:“叔叔,怎麼這麼多人啊,伍先生怎麼會......”
“胡鬧!誰讓你出來的!”索額圖趕緊和斷昭惠的話,可惜已經晚了。吳應熊冷笑著看向索額圖道:“索大人不是說不知道伍次友真實身份麼?那昭惠娘娘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鼇拜也戲謔的看著滿臉鐵青色的索額圖,索尼生前就和鼇拜不對路,索額圖更是受到鼇拜不少打壓,兩人之間可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隻是索額圖的侄女已經被孝莊冊立為後,鼇拜不敢將索額圖怎樣,否則,早就找個罪名,把他跟蘇克薩哈一樣哢嚓了。
索額圖頭大的看著吳應熊,半響無語。
昭惠弱弱的看著吳應熊,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囚服道:“這位大哥哥,伍先生可壞了,昭惠認識他的,我阿瑪也認識他,還有、還有皇上也認識,就是因為他在這,所以皇上一直來我家纏著我。平日裏伍先生還拿竹條打我的手,好痛,嗚嗚。”
“住口!”索額圖無力的衝昭惠喊道。
然而站在他邊上的鼇拜和吳應熊,則笑的合不攏嘴,索額圖,這次看你怎麼死。